初墨:“货郎?是不是去外地进货时染上的?”
武清摇了摇头,“并没有,那货郎做的是油饼生意,需要的货品无非是白面和清油,最多还需要一台炉火和干柴罢了,这些东西济州城中都有的卖,不必出城采购。
当时他的症状很轻微,有些像风寒之症。
最开始,他并没有去看大夫,毕竟去医馆看病需要一笔不小的花费,他想省钱,所以就一直扛着。
一直到第三天夜晚,他忽然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开始咳血,他妻子出门去请了大夫来家中为他诊治。
大夫号脉后说是肺痨,已经药石无灵,让他媳妇儿为货郎准备后事。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天,货郎撒手人寰!
紧接着···”
杜凡还没说完,初墨忽然冷笑着打断他,一字一顿地接道,“紧接着,疫病就爆发了!”
武清面色凝重地点了头,“货郎走得突然,他媳妇儿悲痛欲绝。
邻居们看她孤儿寡母的可怜,纷纷伸出援手,说要帮货郎媳妇办丧。
天气炎热,大家说要将货郎尽快入土,只是当时天色已晚,大家约定第二天过去帮忙。
结果第二天,这些邻居无一幸免出现了与货郎相似的症状,最严重的要数货郎的妻子和孩子,孩子不过两岁,没撑几个时辰就去了。
王大人知道此事之后,立即派了城中的郎中医治,但是···”
四周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但是后面的话,不说,大家也都知道,货郎妻子那一批感染者,一个没留,全都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初墨才开口问道,“最开始感染的货郎,从染病到去世,只用了四日时间?”
杜凡肯定,“对,是四日。”
“那他妻子,和街坊邻居呢?”
杜凡拧眉想了想,“好像比他还快,第二天就死了!”
“你确定是两日吗?”久不开口的杨次,沉声问道。
武清抢在杜凡开口前,补充道,“杜凡记得没错,是两日,没错。
告诉我们内情的,是货郎邻居的外甥,他就是因为舅舅死了,去奔丧的时候,才感染上的。
第一批感染者身亡的时候,王大人并没有上报,他是因为第二天忽然一下全城爆发,才连夜着人快马加鞭上书云城求救的!
当时我们赶到之后,王大人就说第一批死亡的尸体他们还没有处理,放在驿馆,已经放了三日,不能再放了,有意让裴大人去看。”
“那他去看了吗?”杨次再次问道。
武清滞了一下,说道,“没有。”
初墨冷哼一声,“金贵的公子哥儿,他以为派他来济州是来度假的吗?
最后这些尸体如何处理了?”
杜凡:“烧了!是与我们一起随行的太医说的,疫病的尸体必须用大火烧,不能埋。”
初墨“啧”了一声,这处理办法对是对,只是没了尸体,她就没法通过解剖来获得一定的信息。
“那,货郎呢?他的尸体也烧了?”
武清和杜凡被初墨这么一问给问住了,杜凡道,
“郡主,这个我们还真忽略了,要不,等一下我把那孩子带过来,您亲自问问他,兴许他能知道。”
初墨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二位大哥,最近可有死人,要新鲜的那种,给我两具,我要解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