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恢复了镇定,指了指那个装了女人的容器:【先和她吧。分开说,另一个人先放着。】
【好的主人,没问题主人!】
左妖举起爪子在容器上拍了拍,然后扭头冲佑佑喊:
【好了,主人!可以说话了!】
佑佑:……
她怀疑左妖是故意的。
明明之前都靠电波的,为什么现在偏偏要喊出来。
容器内的女人一开始非常惶恐,但她后来慢慢平静下来。
身子还非常僵硬,但是手指能动一点,头也可以稍稍偏转。
她在黑暗里待的太久了。
久到她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噩梦。
她偶尔会醒过来。
但更多的时候,她处于昏睡状态。
睡到天荒地老。
在那极少数的清醒时刻里,她甚至会忘记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所以当那罕见的光芒出现时,她努力地想捉住它。
于是她深深地记住了佑佑的面容。
自那以后,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佑佑。
可是,记忆是会骗人的。
就像时间一样。
那小姑娘的容貌逐渐变得模糊,扭曲。
她拼命地想回忆起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后来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到了天堂。
不然怎么会看到天使呢?
直到今天,她又看到了这个小姑娘。
女人的眼睛几乎是一瞬间就亮起来了。
呆呆地盯着佑佑看了片刻,她回过神来,艰难地扭头,移动着眼珠子。
然后她瞥见了另一个容器里的男人。
天哪!
女人几乎要落泪了,但她忍住了,回去望着佑佑。
她要自救,她要和他一起出去!
女人尝试着开口。
但悲哀的是,除了她自己,好像没人听得见。
小姑娘听不见,他……也听不见。
就在希望逐渐变得渺茫时,她看到那个小姑娘微微睁大了眼睛:“嗯?”
!!!
有救了!
“你好!请问,”女人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喉咙仿佛塞了浸满水的棉花似的,“请问你能听到吗?”
佑佑犹豫了一下,谨慎地点了点头。
女人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紧紧地盯着佑佑:
“这里是哪里?你能放我们出去吗?”
左妖是活物,勉强还能解释。更何况有变异兽宠,这种近乎于作弊般的设定存在。
至于星舰……佑佑不想暴露它。
所以佑佑避开了这个问题,她摇了摇头:“还没好。”
女人的心情大起大落,神经高度紧绷,在佑佑摇头时感到痛苦,在听到回答后迅速分析,“还没好”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想干什么?
是什么事情还没做完,所以暂时不能放他们出去?
焦虑了数秒,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小姑娘说的也是中汉话!
“你是谁?”佑佑先发制人。
“我?”女人迷茫了,迟疑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旁边的那个人,他是我的丈夫。”
尽管佑佑说了中汉话,但在不能确定佑佑的身份情况下,女人不想说太多可能会为自己和家人带来危险的事情。
一旁的男人早就发现了,他被困在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玻璃罩里,妻子……好像在跟外面的人说话。但是没人能听到他在讲什么,所以他只能等待,等待那边的交流得出一个结果。
佑佑微微蹙眉,这让女人更紧张了——她是不是嫌我说的太少了?我还要说些什么吗?
突然想起一件事,让女人的情绪变得愈发激动:“请问,你有看到我的孩子吗?”
孩子?
佑佑望向左妖。
左妖一脸懵逼,然后晃了晃脑袋。
佑佑听到耳机里传来的电子音:【没有啊主人,当时就他们两个,我没看到别人。】
于是佑佑看向那个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看到吗?”女人急了,“他是个男孩子,长得非常好看。他放假了,我们带他来滑雪,然后……”
女人眨了眨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去。
未等左妖有什么反应,容器里伸出了长长的类似细管的装置,清理了女人的泪水,而后扎了她一针,于是女人陷入了昏迷。
佑佑:“……”
她偏头看看左妖。
【我不是,我没有,别看我!】左妖跟踩了尾巴似的,慌忙否认。
“那她是怎么了?”佑佑点了点耳朵,示意左妖用这个来传话。
左妖上前几步,顺手把容器的真空屏开了,然后看了看壁上的数据,向主人解释道:
【她心律过高,血压也是,还释放毒物污染坏境……总之是被判定处于不利于康复的状态,就被执行强制睡眠了。】
毒物?
眼泪吗?
佑佑感觉到一丝丝微妙。
然后她把目光投向已经看了她很久的男人身上。
【要再唤醒她吗?几秒钟的事情,很方便哒!】左妖还在那边问。
佑佑拒绝了它:“不用了。换那个人。”
于是左妖又拍了拍装了男人的容器。
因为视角问题,男子没法看到自己的妻子在说什么,但他能看到佑佑。
可惜佑佑几乎没开口。
所以他只辨认出“你是谁”。
看到佑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男人大概明白了——轮到他了。
他试探着开口:“hello?”
佑佑眨了眨眼。莫非这是帝国人?
虽然佑佑没什么表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