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哭呢……
哈!谁在乎呢?
佑佑的眼神冷了下来。
她本心有所念,所以对身边的人或事都不大在意,只有寥寥数人能牵动她的情绪。这也是她为什么屡次被骚扰,却只在最后烦不胜烦的时候才将那些找事的熊孩子一次性收拾了的缘故。
现如今盛佳凝放弃了“安佳佳”的名字,恢复原来的身份,丢下这里的人和事跟未婚夫走了,甚至很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只怕佑佑会更加冷心冷情。
何必拿俗事烦己又扰民?左不过日升月落年华自将去。
佑佑敛眸。
风吹叶动,哗啦啦如流水,声若波涛,润养着孤身飘摇在其中的小人儿。四周寂寥无人语。
*
阳春三月,新雨过后,佑佑踩着水淋淋的落叶,带起轻微的声响。
雨后的小树林里混杂着泥土和各种菌类的气息,偶然晃动的枝条甩下一阵小雨,逼得一只半空中的甲虫侧着身子倾斜了翅膀。空气尤其干净,显得香樟的叶子柔软而明亮,令人赞叹不已。
小江老师此刻正在给其他人上课,佑佑却满不在乎,径自往林子里去了。
如今也没人敢拦她。
佑佑的性子么,原来就有些不服管教,自打盛佳凝走后,愈发变本加厉起来。小江老师几乎只有在饭点或是午睡的时候才能见到她。
不过老师们发现他们好像确实没什么能教她的了,再加上院长的特许,现在佑佑不想上课的时候连招呼不用打了,还把看着她的人给赶走了。
反正她肯定是待在林子的某个角落里,院长估摸着佑佑是因为盛佳凝走了心中不好受,所以他才大手一挥批准佑佑的自由身了,希望她能快活一点儿。
可眼下院长也走了。
虽然说院长走了意味着她想做什么事这里基本上就没人能拦得住了。但是呢——
佑佑的步伐稳稳当当,不紧不慢,面上也是一贯的平静如水。
院长是去参加他儿子的婚礼了。
佑佑想起无意间听到的八卦,手指微屈。
院长儿子?不就是秦先生么?
师父要结婚了啊……
佑佑的眼里终于多了一丝怅惘,却是转瞬即逝,无人看见,唯有路过的清风知晓。
“嘎吱~”一个奇怪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