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是来见亲人的。
秦月低声地问着话,顺理成章地和她坐在一起。
顾君言便眨巴着眼睛坐在了另一边,见秦月看来,还露出了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
秦月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佑佑身上。
“嗯。没事。我很好。”
佑佑偶尔出声回答秦月的问题,更多时候只是点头、摇头。
这边父女情深,那边气氛倒有些微妙了。
因为速度不够快,佑佑两边都坐了人,秦云朵恋恋不舍地朝那边看了几眼,还是同顾千扬坐在了一起,与韩越谈话。
他说要举办婚礼。
项斯年皱着眉头,但是没说话。
顾千扬倒是不客气多了:
“我觉得这事不急。”
韩越腾地一下火气就上来了,只是没表现出来,单单龇着牙笑:
“您有事儿吗?”
顾千扬打了个哆嗦,却没反应过来,搓搓手臂还当是倒春寒。
他认真地点头:“有。韩越啊,你这是,染了头发么?”
俨然一副长辈的口吻。
韩越:“……不是。”
顾千扬吃了一惊,但也没多想,继续问道:
“那你会去染发吗?”
韩越:“?”
秦云朵稍稍有点紧张,含蓄地提了一下:“不然可能不太合适。”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有点发颤。
然而韩越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他看了眼沉默的项斯年。
显然,大家都这么想。
他们都觉得他看上去年纪大了。
韩越收敛了表情,残忍地拒绝了这个建议:“不用了,没必要。”
顾千扬意外地没有坚持下去:
“嗯,你随意。”
韩越狐疑地看了看这个“纨绔”之名传遍整个圈子的人。
虽然那是上一辈的事了。
但是那一辈人人皆知顾家小儿是个贪玩没用的废物。
“现在谈什么时间啊地点啊,都是没用的。”顾千扬一本正经地说道。
韩越:“为什么?”
“你求婚了吗?她同意了吗?你提亲了吗?我们同意了吗?最关键的是,你们之间有感情基础吗?”
项斯年肃然起敬,觉得自己也要硬气一点。
秦云朵呆了呆,倒是没拆台。
韩越看向佑佑,神情缓和了几许。
这些是她的人。
不能赶。
他在心里重复数遍,最后看向顾千扬:
“佑佑是我未婚妻,现在只是履行婚约结婚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
顾千扬往后一靠,语气欠揍:
“没有人说不可以啊。你去问,她同意了么就好了么,多简单的事。”
没用的。
就算韩越真听顾千扬的话跑去问了,也会被指责轻浮随意不够重视。
就算他现在立刻让人送来花和戒指,也会被指责人前做戏浮夸虚伪。
韩越扫过项斯年,只见他也矜持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顾先生说得有道理。”
顾千扬嘿嘿一笑:
“你这说的什么话,太客气了,不用叫我顾先生,叫我……”
顾千扬卡了一下,眨了眨眼:
“哎,你是几几年的?”
竟是要称兄道弟的架势!
“我……”项斯年张了张口。
韩越忍无可忍,这事不马上定下来能叫这些老狐狸给拖没了!
以貌取人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