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悦!”
夏姜一进门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原因无他,她进去的时候,秦子悦只穿了一件单衣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练剑。
伤口刚好,身子本来就虚,还半点儿不注意,竟然在风口练剑,这不是找罪受呢吗!
万一得了风寒咋办,这年头风寒也是可以要人命的好吗!
夏姜拽着他袖子就把他拽到了屋子里,气哼哼地坐在那也不说话。
秦子悦将剑挂好又拿帕子擦了把汗,回头看她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只好在她身边坐下来想跟她说说话。
他刚一坐下,夏姜立刻调转了方向只留个他一个背影。
这丫头,当真生气了。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夏姜一甩仍然不想搭理他。
“行了,别生气了,保证以后不在院子里练剑了!”
“自个儿的身子都不爱惜!”
秦子悦心里一暖,嘴角旁现出了两个小梨涡。
“还笑!”
看到她两个腮帮子鼓得跟荷包似得,秦子悦越发想笑了。
“不理你了,我去看翠翠。”
本以为翠翠这丫头这么长时间不去伺候,病没好全,还打算带她去师伯那看看。
结果等她进去的时候,翠翠正握着一个鸡腿啃得欢。
“小。。。。。。小姐,你怎么来了,要不要吃?”
夏姜扶额,这第一楼都是些什么人啊。
算了算了,她还是去小厨房静静吧。
第一楼的小厨房东西十分齐全,肉、菜、调料,就连他们明月楼没有的它这里都有,回头得问问秦子悦,哪弄来的,开拓开拓市场。
夏姜先煮了一碗姜汤吩咐人给秦子悦送去,看着时候不早快到中午了,又烧了几个菜。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刀鱼,而且篓子里放得还不止一条。
要知道在现代一斤以上的刀鱼就要万元以上了,可在这个小厨房,它们就跟那堆虾堆在一起,还真有些暴殄天物啊。
夏姜细细处理了一番,刀鱼最适合清蒸了,本身就极其鲜美。
这东西当然是压轴出场的,等她全部弄完了回到屋子里时,好家伙吓了一跳。
除了秦子悦、朝鹿和慕容芷,桌边还坐了几个没见过面的生面孔,通通穿了暗色系的劲装,一色的冰块脸。
冷面阎罗,这几个字一冒出来,夏姜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太吓人了,她的小心肝啊。
本来都迈进去一只脚的夏姜又赶紧将脚撤了回来,“那什么,你们慢用,我去看看翠翠。”
说完这句不及秦子悦答话她便一溜烟地跑了。
一直跑到翠翠屋里,她才来得及抚着胸口顺气,那气压真是!
“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相看得怎么样了?”
“相看?什么相看?”
“你不知道?”
翠翠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地模样,看夏姜目瞪口呆,才开口说道:“就是老爷啊,说你马上及笄了,该嫁人了。那些公子可是经过层层筛选,相貌和本事都是一流的。”
夏姜惊得下巴都合不起来了,合着刚才是相亲呢,还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姥爷还真看得起她!
哼,什么姥爷,哪有这么不靠谱的姥爷,还有秦子悦,也不知道提醒她一声,早知道她就不来了,弄得满城风雨跟她嫁不出去似得。
“小姐,你去哪呀!”
“回去啃你的烧鸡。”
“小姐,”
“再不回去,我就告诉秦子悦把你赶出去!”
翠翠再不敢说话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家小姐从后门溜了出去。
看她迈出了大门,她立刻小跑着到了秦子悦屋里,
“公子。。。。。。”
她扶着门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小姐走了。”
秦子悦扶额,他早说了这样行不通,可师父非整出这么一出,得,把人吓跑了吧。
“你们慢用,我出去一下。”
那几个公子都是从分舵刚选上来的,年纪跟枝枝相当,初来乍到根本不认识路。
他只好自己去找了,不过朝鹿自告奋勇愿意跟他一起去,所以只留下慕容芷作陪。
二人骑着马行了三刻,渐渐的都觉查出事有蹊跷,按照他们的脚程,早该追上人了,而且从这里出去的道只有一条,枝枝不可能走别的道的,可沿途哪里有枝枝的影子。
他们翻身下马俯下身子在地上查探了一番,见那车辙印不是向城里去的,反而去了城外。
秦子悦隐隐有股子不好的预感,赶紧翻身上马也不等朝鹿,独自打马飞奔而去。
朝鹿紧随其后,循着车辙印子跑了约莫一个时辰,直到看到车印子延伸进一座庄子里面才停了下来。
疾风停在后墙根那,朝鹿知道秦子悦大概已经进去了,便将红柳也栓在疾风旁边,翻墙进去了。
夏姜是被人蒙了眼睛堵了嘴巴带进庄子的,是以根本不知道到了哪。
直到被人推搡着进了某个地方,丝竹声入耳,才停下了脚步。
“下去吧。”
一个略微粗犷的声音吩咐了一声,丝竹声骤然停止。
感觉到身边有人经过,又过了好一会儿耳边才再次恢复平静。
只听着刚刚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
“本以为是个膀大腰粗的老妈子,不料竟如此清秀可人,怪不得王钰那小子天天黏着呢。”
“啪嚓,”
似乎是什么东西碎了,眼睛看不见时,耳朵倒是格外的灵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