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兰为什么这样做,卢静儿暂时无从得知,但如果霍炎还不知道她已经了解那“两千万”的事,她心里倒是有另外一个打算。
“发生什么事了?”霍炎再问。这算是默认沈玉兰没给他转告什么话了吧。
她立即沉下脸,“发生什么事,你还有必要问我?”她没好气的反问,越过他身边,气呼呼的在沙发坐下了。
霍炎随之转身,一脸疑惑的表情,卢静儿则继续埋怨:“你说你会处理好江之茉的事情,为什么江之茉迟迟不能被保释?刚才跨海大桥,你知道我妈要做什么?”
她激动的坐直了身子,“她要跳海!”
霍炎微怔,继而冷笑道:“她既然要跳海,为什么还给你打电话?她是想要用跳海要挟你救出江之茉吧。”
“我知道她的想法,但我能怎么样,那是我妈妈,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往下跳?”末了,她又补充一句:“你是不是想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往下跳?”
“静儿,”他听出这意思来了,“你在怨我?”
她撇开脸:“我不敢怨你,你怎么做,自然有你的考虑。”
嗯,话虽如此,语气里的责怪差不多要破窗而出了。
霍炎看她一眼,来到她身边坐下,伸臂想要搂她,却被她拒绝。而且,她的拒绝方式很直白--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他的胳膊悬了空,不禁愣了一愣。
记忆里,她似乎从来没有抗拒过他的拥抱,这次,事情似乎是闹大了。
“静儿……?”他的语气里,仍有疑问。
她一听就来火了,他一直在装、装、装,他究竟想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妈是不是问你借一百万?”她盯着他,如果他要说“没这样的事”,她一定马上跟他断绝关系!
他没这样说,而是很平静的耸肩,“我没借给她,因为我觉得江之茉待在里面很好。”
他承认了,她心里总算舒畅了些。
“我不管江之茉待在哪里,但我妈总因为江之茉跟我找茬,我很烦你知道吗?”
“我马上让人交一百万保释金。”他说。
“不必了。”她扯动唇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祁小风知道了我妈用跳海威胁我的事,已经帮我解决了这一百万。”
言语间,满满的都是对霍炎的失望。
“静儿……”
“我没怪你的意思,”她抢在他前面说道:“我奔波了一天,实在有点累,想休息了。”
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她只是在逐客而已。
说完,她便站起身,往角落里的浴室走去。走到浴室门口,她又转头:“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霍炎:“……”
她的每个细胞都在表示对他的排斥,他现在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的了。
霍炎盯着那扇浴室门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出了病房。
当她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便只是空无一人的病房。
人是她赶走的,可当他真的走了,她又觉得失落。这种矛盾的心态,要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她在床上躺好,的确感觉很累,但思绪辗转,没法入睡。
霍炎是没打算告诉她那两千万的事了吧,骆淸芙应该也是不会说的,否则,上次通话时她宁愿心虚着,不也没说出口么!
她现在真的很怀疑,淸芙表现出来的,跟霍炎早划清界限的模样,是不是她真心所愿?
在还没做出决定之前,她的手指已随心的指令,拨下了骆淸芙的号码。
“静儿,这么晚还没休息?”突然接到她的电话,骆淸芙有点奇怪。
卢静儿答应了一声,但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要怎么说,“静儿,有什么事吗?”骆淸芙的声音又开始虚了。
她的吞吐让骆淸芙心虚了?
卢静儿说不出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感受,“淸芙,明天我们见一面吧。”想了想,她只能这样说。
骆淸芙愣了一下,“静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声音,已经虚得找不着边际了。
她越这样,卢静儿的心便愈发往下沉。
如果不是对她怀有愧疚,又怎会心虚如此?
“没事就不能跟你见面?”她故作轻松,不想打草惊蛇,“我整天待在医院里快闷坏了,你就当抽空陪我聊聊天吧。”
“好,你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咱们明天见。”虽然答应着,骆淸芙仍是心有疑虑。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一只惊弓之鸟,从卢静儿那儿稍微传来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的羽毛纷纷竖起。
可是,霍炎跟她保证过的,绝对不会让卢静儿知道那两千万的事。
说起那两千万,她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本来她是打算妈妈生日的第二天,就去把那串翡翠给退掉的。这完全符合合同上的规定,嗯,应该说,她是以超强的职业敏锐度,发现了合同上的漏洞。
拍卖公司的人当然没那么容易答应,就在她搬出各种法律条文说得对方晕晕乎乎、目瞪口呆时,霍炎忽然出现,拿出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
这回轮到她发晕了,等她反应过来,拍卖公司的人已收下支票,并笑眯眯的跟她道贺了。
“霍炎,那可是两千万!”她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他笑得轻描淡写,“算我送给阿姨的生日礼物了。”
他送礼物可以,但送价值两千万的礼物,是不是就有点不正常了?
“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送不起,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