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完成任务……”
秦琬思忖片刻,便道:“这样,冯欢受此奇耻大辱,定不会为乐平公主守身如玉。他远走边疆,指不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给自己留一脉香火。他也在边疆待了两三年吧?速度快的话,指不定孩子都抱上了。若是如此,你们便在打斗的时候留一丝手,尽量把他往国境线上逼,最好能将他弄到高句丽去。最要紧得便是不伤害到那个孩子,相反还露出一丝怜悯之意,并让冯欢察觉。若他没有子嗣,你们就将他往深山老林里送,离边境离得越远越好,回来报个坠崖什么的就行。我这边呢,也早早开始准备,弄几个妥善的身份。魏王若要处理你的兄弟,我就接纳了他,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哪有平安度日,一家和乐的好?不过,我的话先摆在这里,若是你的兄弟有家人,魏王不处理他们,我便做不了主。除非魏王打定了主意斩草除根……这事,还得你担风险。”总之一句话,能不杀就尽量不杀,最好多拖点时间,真要出了事,秦琬帮忙善后。
“高句丽?这……”
“你无需担心。”秦琬淡淡道,“被亲弟弟带了绿帽子,冯欢尚能不惊动任何人,窝囊地前往北疆,可见此人一怕麻烦,二对家族声誉还算重视。这样的人,并没有混入他国高层,花几十年复仇的决心、勇气甚至是能力。他再怎么鲁莽冲动,也是鄂国公的嫡长孙,天生的优越感摆在这里,未必瞧得起高句丽人。我不能断言此人绝对不会叛国,所以,我要你在确定他有儿子的情况下这样做。即便他在高句丽位极人臣,只要一想到他的儿子还活着,他就不敢贸然发动战争,第一个儿子么,总是不同的,何况他现在居住的地方,可是北方边境啊!”
两国交战,最苦得无非边境百姓,因此身死的也不知多少。冯欢出身军旅世家,又在北边两三年,不可能不清楚这些。他可不像玉迟般孑然一身,为了复仇可以不顾一切,再怎么憎恨,顾虑也多得很。
常青听秦琬这么一说,似懂非懂,陈妙怕常青想歪,便道:“县主一直说,高句丽是我大夏的心腹之患,迟早有一日,大夏要挥师北上,踏平高句丽。您这样吩咐,莫非是想借冯欢之手,了解高句丽的风土人情?”
秦琬点了点头,叹道:“高句丽、倭国乃至柔然、突厥,化。但中原各地尚有差异,同一本典籍,不同的人也能有不同的理解,何况文化传到别国呢?了解一方风土人情,便容易猜到他们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采取怎样的应对方式,到底是攻打高句丽这么大的国家,怎能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