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远远地,黑暗中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牧云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女侠,我们这样大门洞开,鬼畜会不会闯进来?”
“会的,但是鬼畜不会进门。”林蝉儿掏出手中的火折子低声说。
“为什么?”
“因为鬼畜是个大体格,这房子太小。看,它来了!”
半空中突然飘过一个硕大的黑影。
‘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林蝉儿突然一声断喝:“牧云,准备好你的霰箭”,言罢腾身而起,院子中央顿时腾起一团火焰。
原来林蝉儿这一天忙的就是这个 。
鬼畜刚刚闻到一股生人的味道,转身发现一团熊熊的烈火,仓惶抢行了十几步,回首观望。
畜生怕火,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林蝉儿这是要用它的弱点断其后路。
烈烈火焰照亮了整个农舍,林蝉儿借着火光终于看清的鬼畜的真实面目。
这不就是招摇山上翻版的大狌狌吗?与师妹的宠兽不同的是,此兽毛色棕红,体型略小而已。
林蝉儿曾经与众师兄弟妹合斗过大狌狌,虽然现在就她一人,但是论法力、剑术,何止强过当日百倍,这也是她执意要活捉此兽的底气之一。
远离了火堆,狌狌再次变得狂野起来,抡圆了双臂一阵疾风暴雨般的进攻。
此物上千年的摔打滚爬,加上内服十几枚鲜果,早已变得刀枪不入,林蝉儿虽然剑法精绝,搁不住狌狌力大无比,稍稍的接触,便被它震出三尺开外,渐渐地林蝉儿便被鬼畜逼到了墙角。
鬼畜莫名其妙的被一个人族女子戏耍了半天,心中自然恼怒:“为什么”
林蝉儿一愣,此物已经修出了人声,那就不该是鬼畜,她应该是妖族的一员。
“妖畜,你本修炼于招摇山中,为何下山祸害这些魔人”?
“关你何事。”话音未落,半空中突然一阵‘啾啾’鸟鸣,妖畜蓦然缩小了身形,只留两只长臂在口中胡乱挥舞。
魔血蝙蝠!
林蝉儿一声疾呼:“牧云,发霰箭。”
“来了!”
牧云窝在偏厦里,看林蝉儿与妖畜斗的惊心动魄,知道凭自己的这点功夫只会帮倒忙,正在暗自焦急,突然听到女侠一声高呼,立即弯弓搭箭,霰箭在半空中开出一朵漂亮的菊花,地上顿时落下一片魔血蝙蝠的尸体。
其中一只类似头雁的大蝙蝠,立即冲天而去,初雪急忙呼唤师傅,大声喊道:
“不能放过血蝠王,这些血蝠都是她的子孙。”
擒贼先擒王,想想魔人遭受的瘟疫之苦,林蝉儿心中一阵冰凉,身随心动,天衣顿时化作飞天之翼,天蚕娘娘的馈赠自然不是俗物,片刻之间,血蝠王就在眼前。
两害相权取其轻,血蝠王,委屈你了。
七星龙渊剑锋利无比,专门斩杀宵小之辈。
“啾啾,”夜空中一阵惨烈的鸟鸣,魔血蝠王一头撞向地面,个头竟然大过雄鹰数倍。
原来妖畜并不是这群魔血蝙蝠的统治者,相反,它们的头鸟正是因为吸食了妖畜的血液才变得如此凶猛,看来鸟兽的世界自有鸟兽生存的法则,所谓的鬼畜也有天敌。
血蝠王丧命,其余的血蝠立即作鸟兽散。只留下妖畜远远地躲在昏暗的角落里目瞪口呆。
林蝉儿走到妖畜面前,剑指妖畜:“狌狌,还打吗?”
“你是何人,为何一口断定我们的道场就在招摇山?”
我们?难道鬼畜还有伙伴未现身?
不对,初雪明明说过整个魔域只有一只鬼畜,难道是她看走了眼?
林蝉儿心神一动,既然此物口口声声说‘我们’,就说明招摇山并不是单单一只,或许此物与师妹的宠兽有些渊源,想到这里,伸出左手,亮出师傅的木戒:“可曾认识这个?”
木戒一出,狌狌突然向前了一步:“迷榖木戒,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不但有这个,我家中还有一棵迷榖树呢。”
“它在哪里?”狌狌再次上前,竟然一时忘了林蝉儿的龙泉神剑已经抵到了自己的前胸:
“当年我们夫妻双修于招摇山迷榖树下,我为了一件小事赌气分开,没成想三年后再次来到山腰,迷榖树早已枯萎,我丈夫业已不知去往何处,没有迷榖的指引我迷失了方向,误闯魔域遭到血蝠王的围攻,故而越走越远,找不到家了呀。”
林蝉儿夫妻分离,像一头独自南行的孤雁,其中的滋味自然冷暖自知。
既然已经赶到了天魔山,距离天人的世界业已不远,何不将自己的木戒借给狌狌,一,可以让他们夫妻团聚,二,也顺便让它为自己报个平安。
狌狌凭着惊人的预感找到林蝉儿,没想到预料中了开头,却没有预见结尾。
大狌狌一走,血蝠王业已毙命,看来为害魔人的魔血蝙蝠一时间也不会再次卷土重来,不过魔人的瘟疫还得继续诊治,进山采药便成了首要任务。
因为牧云和初雪的牵绊,沿途又收治了不少病患,这一路走走停停,转眼又是月余,好在越是接近天魔谷,沿途的人烟越稀少,病患少了,前行的速度自然快了起来。
天魔山终于到了,龙马也到了与主人分别得时候。
林蝉儿用一年零二个月的时间穿越了整个魔域,如果侥幸穿过这条天魔谷,她将再次见到一对儿女,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心中多大的憧憬和喜悦呀。
初雪想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