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强敌环伺,眼下难道还有比抵御外侮更加迫切的事情吗?”柔嘉公主不解的看着皇兄,疑惑的问道。

“御妹呀,难道你忘了我大宋的江山是怎么来的?”高宗意味深长的看着柔嘉公主,一字一句的说道:“朕决不能让‘黄袍加身’的事情再次发生。”

(帝发猜忌之心,岳飞性命休矣)

虽然大殿外酷暑难当,柔嘉却突然感到刺骨的寒意,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的皇兄,当年那个儒雅温和,甚至让自己感到有些怯懦的小哥不见了,穿上了这身龙袍,从前那个温暖的大男孩瞬间变得高冷阴鸷,眼里透出了一股瘆人的杀伐决断。权利的力量果真是无穷的!

“可是杀了岳飞,皇帝就不怕父兄的惨剧再次发生?有道是‘自毁长城,国将不国’”。

“放肆!”高宗拍案而起,面目狰狞:“柔嘉,这是你一个长公主该说的话吗?张仲景的《伤寒论》曾经说过‘攘外必先安内’,朕治理国家,哪用你一个女流之辈来教出去!”

(突然想到了蒋中正先生,历史总是在某一个节点不谋而合。)

既然皇帝对岳将军起了杀心,自己待在宫里也没有多大意义了,柔嘉公主想到这些断然对高宗说道:“先皇北狩路上,曾经告诉柔嘉一件秘密,说当年太祖封土沂山时,为了消弭兵祸,还百姓太平,将自己开国的神兵扔下山涧,发誓大宋再也不动刀兵,他以为这样天下就会太平了,其实这是大宋最失败的一项国策,先皇也是直到城破之日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口谕柔嘉找到太祖丢掉的神兵,柔嘉欲拜别皇帝,去完成先皇的遗愿,望皇帝陛下恩准。”

高宗余怒未消挥挥手:“去,去。”

柔嘉回到自己的安宁宫,颓然跌倒在睡榻,宫女们上前伺候,也被她挥手撵到殿外,怏怏地坐了半天,突然想到了师兄弟们还在废园,自己何不找他们商议商议?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长公主的一行一动必然都看在宫人的眼里,自己想出去就得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了。

黄昏时分,一向门可罗雀的安宁宫突然热闹起来,原来是太后派使女诏告柔嘉,今夜太后安宁宫赐宴,柔嘉领了旨意自然不敢怠慢。黄昏时分太后驾临,柔嘉公主急忙率领宫人迎驾,进了安宁宫,御厨早已将太后的恩赐摆满桌面,山珍海味,琳琅满目,怎一个奢华了的。

安宁宫灯火辉煌,太后假意问了几句长公主的起居,便命令内侍赐酒。一个年轻的小太监手里提着一把精美的玉壶,将玉盏内斟满‘蔷薇露’酒摆放到长公主面前,柔嘉公主端起酒杯刚要送到自己唇边,忽然耳边传来一个轻微的女声:“长公主小心,太后赐给您的酒里有毒。”

柔嘉心里一怔,突然醒悟过来,她知道住在自己心里的小仙子素馨自小长在神农谷,各种药草的毒性自然门儿清,她的警示自然不会有错。

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了。柔嘉起身谢恩黯然说道:“谢太后恩赐,只是柔嘉想到了先皇,眼前的佳酿珍馐实在难以下咽,这杯酒算是聊表做女儿的一片孝心吧。”说完,起身步行,挥泪将杯中之酒奠于殿前,回头看时,太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本宫累了,启驾!”

夜深沉,恨难消,柔嘉公主望着自己凭空得来的这场富贵,像一场华丽的梦幻,瞬间被皇家的冷酷击为泡影。她突然明白自己想用一己之力救出岳将军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是呀,在皇帝眼里唯有权利才是最具魅力的东西,皇权是根本,是皇帝的命,为了追逐皇权,前朝最有作为的唐太宗,不也毫不手软的斩杀了自己的两位手足兄弟吗?

岳飞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或许皇帝心里比任何人更加明白,但当一位手握重兵的将领威胁到了皇权,作为皇帝来说,那就是悬在自己头顶的一把利剑,为了皇权永固,岳飞不能不死。

太后的一杯毒酒,彻底惊醒了柔嘉公主的亲情梦,他感谢无名关键时候再次挽救了自己,这个看似鲁莽的汉子,对待自己从来都是如此的事无巨细,或许这就是世间最深情最无私的表白吧。

想到这里,柔嘉公主更加迫切的想要见到欧冶无名,从前那个虚无缥缈的柔嘉公主早就死了,我现在是林蝉儿,欧冶无名的林蝉儿,我要冲出这暗流涌动的皇宫,我要打破这个看似金碧辉煌,实则一片死寂的禁锢自己自由与幸福的可怕的樊笼。

林蝉儿换下公主的华服,重着旧时衣衫。取了宝剑,纵身跳到大殿房顶,安宁宫四围突然出现了一群持械的禁军,原来太后见自己的毒酒计失手,知道柔嘉早晚会醒悟过来,如果让她跑了,自己在金人浣衣局所受的侮辱,可就彻底的露馅了。

皇家的脸面绝对不容有失,太后的威严绝对不能亵渎,即便你贵为一国之长公主,皇帝的亲妹妹,如果你胆敢走出安宁宫一步,杀无赦!

这时候一个长官打扮得禁军首领朗声喊道:“长公主,屋顶风寒,请殿下进殿休息。”

林蝉儿看到兵士们点起了火把,更有士兵张弓搭箭,瞄准了自己,沉声斥道:“尔等放肆,本宫乃修道之人,正借着这天地的真气修炼心法,哪来的风寒一说。”

禁军首领一时词穷,急忙命令手下收起弓箭,林蝉儿暗暗念起‘走’字诀,突然消失在沉沉黑夜之中,好在和鹤堂南面就是夜夜笙歌不断的十三家勾栏,寻着那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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