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岸边,人声鼎沸。
而这岸边分作两层。
下面那层,靠近海,设有数百个席位,属于参与争渡的青年才俊身后的势力。
每个席位上皆有几名势力长老坐镇,而越往中间的势力则越大。
而上面那层,则属于普通百姓。
有东海郡国的人,更有东海郡国以外的人。
或出于好奇来看看东海郡国的青年才俊,或是为了一睹天阳皇朝十六皇子的尊荣而来。
总之,人山人海。
而在第一层与第二层的中间,同时也是这条海岸线正中心的位置,筑有一座高台。
高台之上垂帘而下,里头望得见外头,外头却望不见里头。
同时,高台之下,被五步一名铁骨境,十名铁骨境配一名半步王者的阵仗圈出了五十丈的范围。
这对于圈外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条生死线。
擅闯者死!
而此刻,高台上,十六皇子端坐正中。
在他的右边,列坐着与他同行而来,来自皇朝的几位王境将领。
至于他的左边,则列坐着东海郡国的将领,这东海郡国只有一位王境将领列席,其余几人皆是半步王者。
倒也不是东海郡国没人了,只不过东海郡国是东海边南北相通的要道,自然,其余的王境将领全都在镇守重要关隘,无法到场。
而到场的这名东海郡国王境将领,正是当日里,留了东方朔片刻的那位。
此时,这位将领的一双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海面。
争渡已经开始。
争渡的规则很简单,简单到几乎没什么规矩。
只要用灵力驾驭舟船,争夺到距离海岸线三十里外的浮标上的十面旗帜,率先回程并以旗鸣钟者便是魁首。不过,没有抵达三十里处者,不允许触碰旗帜。
虽然规则简单,但毕竟争抢的,无一不是东海郡国各方的青年才俊,自然也是十分考验实力与手段的。
舟船相争,转眼已经行出了十余里。
在高台上,倒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而这将领盯着盯着,仿佛发现了什么。
他有些突兀地猛然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极远处,那海天相接的地方。
就在这时,十六皇子与皇朝的几位将领,也皆是先后注意到了那海面上突然出现的异物。
三十里外,那是一条小船。
他不是参与争渡的青年才俊,并且也会与才俊们方向相悖,是朝着海岸线的方向赶来的。
“那是什么?”
十六皇子凝了凝目。
东海郡国的将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仔细看了看,随后眼睛迅速一睁,眼底露出了几分惊诧。
“是他,是几天前,那个劫走了皇朝钦犯的人!”
将领当即说道。
话音落下,他立刻转身,叩跪在十六皇子的面前。
他继而说到:“恳请十六皇子下令,中止争渡仪式,让我等将那要犯抓来后,再继续争渡。否则,此子危险至极,难免会对我东海郡国的这数百位青年才俊不利!”
“你们当初说的尽快,可这都已经这么多天过去,非但没把他抓住,反而让他大摇大摆地来破坏争渡,扫十六皇子的兴致。”皇朝将领中,最靠近十六皇子的那位冷冷地说道,“东海郡国的办事能力,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东海郡国的将领眼神一颤,却始终都不敢抬头,也不敢反驳半个字。
而此时,十六皇子则看着海岸线的方向,那个正在高速朝着海岸线赶来的异物。
要不了多久,东海郡国赶在最前头的才俊们,就要与之相遇了。
不过,十六皇子却在想另一件事。
昨日入夜,萧火不辞而别,今早下人来报时,说是出了东海。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而此时,这或许与赵一火有关的贼人,却从东海外归来。
这不禁令十六皇子担忧,萧火会否出了什么事。
萧火救了他的命,他不会怀疑萧火半分。可这贼人的出现,只会让十六皇子担心起了萧火的安危。
“传令下去,在场筑基期及以上的修士全体出动,活捉此贼者,重赏。”
终于,十六皇子站起身来,开口下令。令罢,他又补充道,“切记,必须要活的!”
“皇子的意思是……”
皇朝的将领愣了一下。
而东海郡国的那将领则立刻顿首,道:“外臣遵命,立刻去办!”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
十六皇子随即转头,看向了皇朝的将领们:“还有你们,你们也一起去。”
“可我们走了,皇子的安危……”一名将领心有疑虑。
十六皇子皱了皱眉头,便道:“我的安危有王公公一人在就够了,你们去抓贼,必须要活捉!”
三遍‘活捉’,令皇朝的将领们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随即,他们便匆匆离去了。
“明熙皇子。”人都走后,皇子身旁的老舍人便是问道,“此贼敢劫钦犯,甚是猖狂。皇子何故,还要如此刻意留他性命?”
十六皇子长孙明熙看了他一眼,便道:“他若和赵贼有关,那将之杀了就是断了线索。只有掌握了赵贼的计划与动向,才能有剿灭赵贼的可能。”
“明熙皇子,抓贼可不是您的义务啊。”老舍人道。
长孙明熙点了点头,望向了远方的海面,道:“别的贼我不管,但赵贼,我一定要尽快将其绳之以法。欺负若卿姐姐的人,惹若卿姐姐不开心的人,我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