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吴占芳的米粉做出来,一下就被村子里的人分了个精光,大家伙儿拿回家去一煮,果然比镇上卖的要好吃多了。

这个米粉除了大米和水啥也没添加,硬是用风碓舂捣出来的粘性,放在滚水里一煮就软了,再煮一会儿就入味,还不容易煮烂,跟她这个米粉一比,镇上那些简直就是塑料丝了。

为了卖个好价钱,他们家照例也让极味楼那两个管采购的小伙儿带了两斤回去,结果第二天马从戎就让人带话过来了,说他们这个米粉不错,不过之前他师傅就给介绍了一个专门做米粉的村子,也是老手艺,合作了很久了,一直没出过岔子,产量也有保证,所以暂时不打算换供货商。

听人家极味楼的人这么说,村里不少人都挺为吴占芳感到可惜的,她自己倒是看得开,如今在网络上,只要东西好信誉好,价钱贵一点也卖得出去的,极味楼不要,她就在罗兴佑那家网店上卖卖也成的。

至于价格,目前就定在七块钱一斤,扣去米钱,她一天做个三五十斤米粉的话,也就能赚个一二百块钱,她现在只有一个风碓,单一个白天的功夫,就只能做这么多米粉了,如果晚上也做,数量能增加一倍,不过人就吃不消,那风碓捣舂的时候,人也得常常过去看看的,翻一翻粉团子什么的,也不能完全不管。

等吴洪富地里的籼米收了,他们家的米粉估计得涨一次价,吴洪富出来跟人说了,他今年种的那些籼米,她女儿到时候一斤要给他算五块钱,明年他们村要有人种籼米,她也是这个价钱跟人收,这话一放出来,好些村民就都琢磨着,明年是不是辛苦一点种它两季籼米。

这做米粉的,每天就得有不少淘米水啊,罗蒙一琢磨,就开着三轮车,车头上挂着一瓶水牛奶,车斗里载着几个半人高的大水壶,上他们村子后山去了。

“占芳啊,晒米粉呢?”罗蒙骑着三轮车吧嗒吧嗒沿着山坡上的一条小土路开上去,远远就看到山坡上架着不少竹板,吴占芳和她母亲张春草正戴着草帽忙活呢。

“是啊。”吴占芳冲罗蒙笑了笑。

“罗蒙啊,你怎么来了啊?”张春草也直起腰来和罗蒙打招呼。

“春草婶子,不知道你在这儿,要知道我就多拿一瓶牛奶过来了。”罗蒙说着就把车头上装着一瓶水牛奶的塑料袋拿下来递给了张春草。

“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啊?”张春草嘴上推辞着,高兴地接过袋子,往吴占芳跟前一递:“你喝,咱这本地的水牛产的水牛奶,可养人了。”

“罗蒙啊,你今天来是为啥事儿啊?”张春草又问罗蒙。

“哦,是这样,我刚刚想起来,你们家这每天做米粉的,光是淘米水都不少了,要是没什么用,就让我载回去喂牛,每天给占芳妹子换一瓶水牛奶喝着,你看咋样?”罗蒙笑眯眯说道。

“哎呦喂,那可使不得!你们家水牛奶一瓶好些钱呢,这点淘米水值当个啥?使不得使不得!”像今天这样,偶尔喝一瓶他们家的水牛奶,那也是新鲜,天天占人家的便宜,那就不合适了。

“有啥使不得啊?等过两天洪福叔把地里的稻子收回来,你们家做米粉可都用的是好米。”从去年到现在,大湾村的米价也是水涨船高,如今更有吴占芳给籼米开出了五块钱的高价。

他们这儿的大米价钱越来越高也不是没道理的,首先就是这两年大湾村的人逐渐弃化肥用农家肥,另一个就是不打农药,这种米卖到哪儿价钱都贵,尤其去年的百毒谱事件那么一闹,他们村现在在网络上又小有名气,等到今年秋收后,大湾村的粳米怕是要卖到六七块以上。

“哎,那怎么好意思呢?要不这样,咱这儿每天也能剩点碎米粉,往后碾米的时候还能出点细糠,我们家做这个也不好养鸡,怕不干净,到时候就一块儿给你。”

张春草心下想着,这碎米粉细糠什么的也不是好东西,就算不给罗蒙,村子里有人过来要,她也不好不给的,干脆给自己女儿每天换一瓶水牛奶喝也是好的。

“碎米粉细糠咱得另外算,我山上养那么多鸡啊牛啊的,到时候要从咱们村买不少糠,还有罗汉良那边不是养猪吗,肯定也得从村子里再收点,到时候咱该多少就多少。”

去年村里种粮食的人少,罗蒙他们养鸡养牛的,一开始也是到处去寻摸粮食,如今他山上的粮食倒是种了不少,只不过价钱卖得好,他也不怎么舍得用来养牲畜,好在今年他们村种地的人多了,到时候估计就能从村里收一点。

“你这人咋这么客气呢?算了,我也不跟你争了。”张春草挥挥手,笑着把这件事应了下来。

罗蒙听她这么说,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转身打量了一下他们这座小山,地方比牛王庄那是小多了,山脚下也修了一些梯田,山腰处就都是野草杂树了,山顶这一片是最近刚被收拾出来的,建了个风碓,搭了个木棚,还收拾出一片宽敞的空地用来晒米粉。

“我说你们这地方够宽敞的,用来晒米粉那是真合适,用水方便吗?”罗蒙问她俩。

“诺,那边那个石堆下边,有个泉眼,占芳她爷爷从前在那里挖了一口井,今年天气这么干,那井里还有水呢,收拾收拾挺好用。”

“有一口水井那是要好多了,像他们小土坡那边……”罗蒙刚说到这儿,就听到山坡下面传来“嗡嗡”的汽车声,他跑到旁边的陡坡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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