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水牛节比想象中还要热闹,除了从各地汇集而来的游客和摊贩,甚至还来了不少中医大夫,这些大夫们有只身前来的,也有拖家带口的。
水牛馆作为东道主接待了这些中医大夫们,老周还把他的牛王居顶层打扫出来给他们暂住。
当初这个牛王居建好的时候,老周特意把顶层留了出来,原本是打算将来作为员工福利的一部分,结果这几年下来,也没谁正经住进去。
像这么大的福利,老周轻易也不肯给出去,领到福利的人,像蔚卓洋那样的,每年在水牛镇上要待好几个月,帮老周管理他的奶粉厂,但是这家伙显然还是更愿意住牛王庄上,这边有吃有喝的,又热闹,不像牛王居那个屋子,冷锅冷灶啥都没有。
这回来的人多,屋子有点不够分,蔚卓洋就把自己那间屋子借出来了,老周领着人过去一看,好家伙,还是当初那装修那布置,除了沙发上多了条毯子,其他都看不出来有啥变化。
事实上今年水牛节,蔚卓洋把他父母也领水牛镇上来了,这丫把他爹娘安排在自己平时住的那间工舍,自己就跑陈管事那屋跟他硬挤,反正乔尹明都住进去了,也不差他一个。
把爹娘安排在牛王庄多好啊,吃喝不愁,还有那么多老头老太太说说话。这不牛王居那屋子不是借给别人住了嘛,他爹娘反正就在牛王庄住下了,难道老周还能不让啊?
这回跟蔚卓洋一起过来的,还有乔尹明的父母,这两个人的住宿问题蔚卓洋不管,就说自己实在安排不了了,让他们自个儿在镇上找地方住。
这节骨眼上,水牛镇上哪里还有什么地方住的,只能在永青那边订了一个酒店。这事蔚卓洋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让这两人总往乔尹明跟前凑,免得他见多了闹心。
乔尹明这孩子在牛王庄上待了一阵,比刚来的时候强不少,现在他每天早上也到镇上去练武,跟镇上的孩子一起上学,回来牛王庄就吃食堂,住嘛跟陈建华住在一起。
陈建华光棍一条,也不咋会照顾孩子,现在乔尹明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洗,每天晚上衣服换下来就丢洗衣机,洗完晾上,第二天放学回来,就去阳台把衣服收回来,叠整齐放到柜子里。
这对于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也很不错了,虽然跟镇上某些早熟懂事的孩子还是没法比。老周他们天天看着也不觉得有什么,蔚卓洋中间离开了一段时间,这回再过来,明显就感觉这孩子成长了许多。
乔尹明的父母老周都见了,分开见到的,这俩人都喊老周去吃饭,老周都给推了,硬是要给生活费啥的,老周也没收,让他们给蔚卓洋就成。拿人的手短啊,这钱要是拿了,到时候他们有事没事就往这边打个电话问东问西的,老周还不好意思不搭理。
对于这两个人,老周反正没多少好感,一个是在婚姻期间搁外头又给乔尹明造了个弟弟出来的渣爸,另一个是把儿子当武器的女斗士,老周看着他俩都觉得忒闹心,也难怪乔尹明那小子要得抑郁症了,爹娘这玩意儿真是没的选。
老周这两天也挺忙,那些中医大夫们说是要组织一次义诊,老周自然要鼎力支持,其实这事白老头一早就已经跟老周透过气了,要不然他也不能那么积极给安排住宿。
义诊的地方就安排在水牛馆前面的牛王亭,一人给那些大夫配个小桌,往亭子里一坐,就是个临时看诊台了。
别看地方简陋,就这么一个位置,也不是人人都能坐的,这回过来的不少中医大夫,就没被安排上,原因是白老头嫌他们水平太次。
那些人也有服气的也有不服气的,但甭管他们服不服气,白老头说一不二。在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是他自个儿的地盘啊,他还做不了主?
其实哪行哪业里面都有老鼠屎,他们这个行业也一样,有些人不肯潜心钻研医术,却十分精通于沽名钓誉,原本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半桶水,跑这儿来跟大拿们一混,拍几张照片一吹嘘,自己俨然就也成了大拿级别。
想钻这种空子,别地儿不好说,白老头这里反正是别想,这老光棍原本就是个不怕事的,这会儿又有老常给他当靠山,那就更加天不怕地不怕了。再说就算真惹了什么乱子,这不还有老周在跟前给他顶着呢么?
另外还有几位不太愿意抛头露面在外面搞义诊、医术又很高超让人不舍得闲置的,白老头把他们安排在了医馆里面。
短期留几天的人,就让他们参与疑难病症讨论,要么帮忙带带学徒。像徐大那样,打算在水牛镇上留几个月的,就直接安排他在水牛馆坐诊。
徐大就是徐二他爹,这父子俩咋一听名字还以为是兄弟,实际上年纪差了有四五十岁,徐二是正经的老来子。
他们徐家颇有家学,除了徐二目前在用的那一套针法,另外还有不少好料,主要是针对人体经络骨骼方面,他们家好几代人都在钻研长寿之术,到了徐大这里,已经颇有积累。
“徐大夫擅长的是哪个方面?”这些人刚进水牛馆的这一天,老周也过来了。
“敝人专治小儿麻痹。”徐大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笑道。
“……”老周听了,不禁转头看了白老头一眼,这白老头曾经就得了个专治恶疮的名声,这回又来个专治小儿麻痹的,真搭。
“你看看咱医馆挂着号的那些人里头,有小儿病的没有?抽出来往徐大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