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起伏,变幻多端,映亮四幕,驳驳光斑。有吼叫声,呵斥声,各方声音,随着脚步不断涌进,令人胆战心惊。
如此多人,前后夹击,实为罕见,可见松家早有所备,引蛇入洞,手段齐出。
丁耒心中惴惴不安,他知道,这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刀下亡魂,甚至比起李威的下场还要惨烈,整个松家家大业大,根本不是丁耒目前能够抗争,即便有外力、智慧,也只堪削弱,实际对付,还要看赵家人的本事了。
“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具体位置,趁此机会,我们可以在假山中环绕,这里迷宫似的风格,很容易躲躲藏藏,至于这个李威,就让他的尸体飞入对方刀下吧!”周泰机敏非凡,张臂带起李威,伸手一抛,李威整个尸体飞出四丈高,五丈远,直接从假山门道处,穿梭而过,落在了对方的大院里。
他这一手武功造诣颇深,力气比起练过体的丁耒,只高不低,这就是境界的差距。丁耒如今才相当于后期,算起来,功法《舍漏功》中的一境达到中后期,一身本事,能够对抗后期巅峰的武者,也算是颇有本领,可比起周泰而言,还是稍差了几分。
若是丁耒的彻底晋级后期,说不准便有对抗期的实力。
丁耒三人顺着周泰指引,就冲到了另一片假山丛中,这里苔藓四布,这里是风水中的“春分”之处,正巧此时开春,时节刚好,风光迤逦,青绿并点,周遭有水潭,圈拢涌漫,滋润万物,生生不息。
“我们散开,别集中,以免被对方发现,全部击破,我们现在的出路只有想办法绕过他们的眼目,即便绕不过,那就拼一把,只要能避免与那些家老作对,与普通家仆打手抗衡,不成问题。”周泰道。
林潼此刻脸色也微微难看,道:“如果我们不集中,万一松家家老出现,就是各个击破了。”
丁耒摇头道:“我们也只能能撑多久是多久了,如果李威的背后势力出现,那我们正好可以杀个措手不及。”
“我看没那么容易,你们恐怕高看李威的人脉本事了,如果真有本事,早就在客栈,请人诛杀你们了,何须亲自畏畏缩缩动手。”周泰道。
他不知实情,实际上李威也是想要亲自逼问王五的秘密,彻底掌管师门,不得不出此下招,如果他安分做一个弟子,说不定还有机会晋升庄主位置,更何况他有小师妹这一层关系,可惜现在,身死当场,不免有些悲凉。
丁耒身法展开,落在一个角落:“我相信我们能撑到那个时候,那日我可是三分之一个时辰都不到,就隐约听见有风吹草动,李威自身的本事不行,他的人手确实有一些利用价值的,所以,无需担心。”
他一面探头探脑,一面道:“我武功低微,不如二位,但我反应灵敏,听声辨位还是可以的,我就当一个耳目,你们二位可以尽情放开手脚,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好!”林潼与周泰互视一眼,然后飞身落在阴影中,潜藏无名。
丁耒整个人贴在假山的山壁上,耳力惊人,借着假山四周的响动,传导假山,他居然能听出有几个人,步伐如何,武功是高是低,第一次如此倾听,令得他神思飞扬,仿佛沉浸在鼓点乐器中,点点滴滴,熙熙攘攘,尽数展露无疑。
那些声音,组成一片乐章一般,落在心头,转为最精纯的动态,一切明晰,处处执掌。
“有三人正在赶来这绿苔处,你们可以在门口劫杀他们!”丁耒耳朵微动,轻声说道。
林潼与周泰接着也听到了声音,比起丁耒慢上一拍,实在有些佩服丁耒的耳力,周泰都见过一些奇人,听声分晓,目光如炬,确实有这等人才。
只见两道身影拔腿而来,手中提刀,气势汹汹,周泰率先抢攻,从袖子中飞出两道手里剑,有点像东洋的武功,细细品味,却还是本土道家传承,手里剑两道如毒龙刺蛇,凶悍刁钻,直指人心,两道银光刹那横闪,便惊得三人手忙脚乱,其中一人火把甚至拿不稳,就被周泰当场斩断右手,脚步一动,就给火把踢飞了老远,落在水中,转眼化为了空寂。
另一人本是施刀冲上,却见一道电闪一般的银辉,刹那一折,半空撇下他的兵器,犹如一轮明月,深深映在眼中,一个身影如风似光,冒出头来,紧接着又隐没而去,动作麻利。
顺着一道血花带出,此人目光恐惧,望着心口,倒头就摔在地,连哀嚎都来不及。
周泰手里剑使出的时候,林潼也突然使剑飞摇而出,剑光如碧波清涛,浪荡中洒脱十足,一剑一式,轻盈如舞,却招招致命,剑身化作一道帷幕,拦在了另外二人跟前。因为失去了火把,转而气氛紧张,情势仓促,两人简直还未反应过来。
林潼的剑已经随风飘上,剑如人,冷静,俊逸,飒沓,不羁,剑身上很快有血花渗透,仿佛一道流苏,长长曳地,剑一抖动,剑身片血不沾,满地血光,鲜红斑驳。
两人都是被见血封喉,死状惨烈。
周泰见了林潼的手段,不禁觉得有些悚然,这个年轻人,头发几乎灰白,想来是有所经历,这才变成杀人不眨眼、动手如雷霆的模样,不过好在林潼是一伙的,否则真的刀兵相见,他的手段,稍微迟疑一分,就要被林潼所拿下。
丁耒见二人轻易解决松家打手,心中松了口气,没休息片刻,接着又提到了嗓子眼:“有两名高手出现了,他们本来是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