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而已,这王志才都二十了,还躲在她后面做事,他自己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那小的就听姑娘的,先把这个想办法出手再说,宅子的事情再说。”
王志才捧了盒子站起来刚走了一步,白卿月喊了一声,“先生留步。”一个踉跄,差点摔了手上的盒子,吓得额头上的汗水都冒了出来。
“宅子的事情先生一并做了,我是相信先生的,不用来报了。”
白卿月说是说,却将她那把红宝石匕首放在了桌子上,她这匕首饮过血,王志才很清楚的。
“小的明白了,如果有剩下的银子,再看看能不能租个铺子做生意。院子里现在人多,吃喝也多,是该想点办法赚取银子。”
白卿月就喜欢这种能跟着她思路举一反三,又懂事务的人,果然是读过书的呢。
“东边码头那一块你看看有没有铺子,能卖留意一下,没有卖的就租一个,最近我让黑风他们在城里做点事,成了,要用到那边的铺子。”
又和王志才聊了几句,说了一下最近的财务状况,不管怎么节约,那银子都花得跟流水似的,白卿月想啊,她穿过来就是操心的命,操心银子。
等王志才一走,白卿月扑到塌上,脸埋在抱枕里面去,跟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tuiui挂在外面,晃啊晃。
“姑娘,坐要有坐像,躺着这不该是这样子,前面……”
哎呀,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本来就没有发育好,还压着了,到时候不长了怎么办?
翻身平躺着,了两下,哎,这身体还真是让人嫌弃,一条甘瘪豆芽菜啊。
“刚才王先生拿由那个?”
姑娘一晚上没有回来王嬷嬷是知道的,这种事情她是知道的,好几次了,每次姑娘都不可能空手回来,她也提醒吊胆一晚上,这是做什么勾当去了?
“啊?”
“昨晚姑娘没回。”
“没回你就把门关好就是。”
“那东西是?”
“从白府二老爷手里抢的,听说还值些银子,你也听见了,我让王先生换着银子来,我们这么多人,开销太大了……”跟说自己家里种了两亩地收获了什么东西一样稀松平常。
王嬷嬷目瞪口呆,某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
“你真的去抢了二老爷?”不能接受,不敢相信。
“前两天他不是来过吗?我记得他的样子,专门让黑风盯紧了,消息确凿才抢的,不会错的,王嬷嬷是不是很开心?”
王嬷嬷能开心?她家姑娘抢了自己父亲,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怎么了得,天下恐怕没人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这是有多大的恨那?
“嬷嬷,我爹的银子我不花,难道要留给府上的几个?”
姑娘说得有道理,“可是去抢……”
“我不抢,他能主动给?他该我的。”
白卿月犯困,说了两句之后,一闭眼,歪脖睡去。
……
张氏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起来,这时间除了三个孩子来看了看,白于盛是问都没有问,他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每天心里七上八下,说有病吧,一点感觉都没有。说没有病吧,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那药的味道真的苦得很。
“这是谁做的饭,难吃死了!”
白于盛砸了今儿的晚饭。
现在他吃东西喜欢吃甜的,没有放糖的他都觉得苦,吃着是药味儿。
平日里各房的饭菜都是从大厨房出,还能是谁做的饭?
要吃小厨房,那就得各房自己花费银子,这两日张氏又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管,房里的下人们那个能自己掏银子给主子垫着吃喝?
何况张氏自己吃不下也不觉得。
“都是白卿月那个灾星!”
张氏坐在桌子边拍着桌子咬牙切t的说着,之前日子t顺的,这几天才ji了一下那个蹄子,府上就ji飞狗跳不得安宁!
“娘,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就该把她给弄死,一了百了,不是都弄到庄子上去了,随便找个水塘淹死,就说她自己乱跑失足,是死是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可惜,你没有下手,她就是条朗,打不死就反过来咬咱们一口……”
想到自己那天在锦华楼吃的亏,白卿月恨意渐深。
白卿星这几天日子也不好过,张氏生病,她还不得天天早早的过来请安,还得斥候着,一屋子的药味儿不说,还有死气沉沉的气氛,她和这里一点都不配。
“星儿,这些话之后不可再说。”
“娘,就我们两个人在说,就算外面那个听见了,她敢到处去说?都是你的人怕什么!”
站在游廊下还吹着冷风的连翘动了动,走到一边呵斥小丫鬟,“小蹄子j不好好打扫院子,耍滑,仔细扒了你的皮!”
“连翘,你去看看二老爷那边怎么回事,听说今天又砸了一桌子的饭!”
“诶。”
连翘迈着碎步赶紧走了,能少听一些还是少听一些吧。
过了一会儿张氏听到院子里都静了下来,这才抹了抹白卿星的头,看着屋子的某一处说道,“死了还有什yin意思,活着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