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对面的张雪儿也听到了他所说的那两个字,不由的脸色一红,娇媚万分地嗔怪道:“公子好生无礼,怎能无缘无故说奴家是妖精。”
这时候的张雪儿哪还有之前战场上,那种威风凛凛的英武之姿,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尽显女儿家的妩媚和温柔,缓步来到锦鸿身后,双手按在他的双肩,纤细白嫩的十指缓缓揉动,为锦鸿做着肩部按摩,动作显得极为自然,没有半点生分的感觉。
锦鸿的喉结滚了滚,他很清楚现在的场景是一出戏,一出那个妖物为自己刻意编织出来的戏,但这个戏又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就连那个张雪儿在他耳边呵气,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脖颈上毛孔随之而起的颤动。
见锦鸿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张雪儿继续道:“公子为何不理奴家,是不是还在怪罪奴家前些日子的怠慢?奴家这不是来向你请罪来了么,而且……”
张雪儿腼腆地笑了笑,俯到锦鸿的耳边,悄声道:“奴家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午时才会返营,在这期间,公子想怎样,奴家都应你,你就别再生奴家的气了吧。”
话语之间,尽显女儿家的娇俏,若非锦鸿知道这是在一个虚幻的场景之中,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克制住自己。
“哼!”锦鸿冷声一笑,“姑娘的眼色似乎不是很好,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如此放荡形骸,岂不知羞?”
张雪儿脸上立刻显出疑惑与焦急,“公子怎会说出这番话来?我张雪儿行的端坐得正,只因我心中有你,才会愿意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你,没成想,却遭你如此轻贱。”
说着竟在锦鸿身后嘤嘤地哭了起来,都说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就是眼泪,并不是没有根据,饶是锦鸿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当那个张雪儿哽咽着哭泣时,他也忍不住心中泛起一阵怜悯之意,但随后又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暗道:“这东西真的是好生狡猾,让人防不胜防。”
“在姑娘的眼中,我是顾贡生(故事中张雪儿喜欢的那个富家子弟),可在我的眼中,姑娘却不是张雪儿。”锦鸿再次淡然一笑,对方的意图他差不多已经摸透,先是在战场,虽说场景是虚幻的,但危险和杀机却是实打实的,若在里面真的被杀,那现实中,他锦鸿也只能是一具尸体。
而现在的这个场景,是因为那东西发现用武力无法取胜,便转化的策略,意图用现在这种让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将锦鸿困在在这温柔乡里,只要锦鸿沦陷进去,那么现实中的他,也就只能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除了还保有心跳和体温以外,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锦鸿拿开了张雪儿按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在对方的目瞪口呆中,缓步退出十来步,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
渐渐地,张雪儿脸上的神色由惊讶变成了玩味,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锦鸿,身边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只是这一次,张雪儿还是如最开始的那个样子,白衣白甲,反拖
着一柄银龙枪。
而锦鸿有些惊喜地发现,这一次他不再是故事里的人物,而是恢复了他自己的容貌和身体,周围的景物也变成了那座破庙,只是周围并没有任何人,那个老者,包括他的皮影都消失不见。
“阁下果然不是寻常之人,我与家父并无冒犯之处,阁下为何要来与我等为难?”张雪儿再次开口,只是相比于之前,现在的话语就显得不再那么具有戏腔色彩,反而给人更加真实的感觉。
“这方世界,并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当日你从天门强行潜入这边,就应该有迟早会有这么一朝的觉悟。”锦鸿淡淡地说道,现在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出这具身体的确是他的,身体中那熟悉而雄浑的极武气息,让他有了藐视对方的底气。
“你究竟是谁,怎会知道我们不属于这方世界?”张雪儿厉声问道,因为这些隐秘非常的东西,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知道的,就她自己而言,在她之前接触过的那么多人之中,没有一个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而锦鸿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明我的身份,我能告诉你的是,藏云雪域有守护者,我们这边也有。”
“不可能!”张雪儿闻言突然大惊失色,但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平静,“你在唬我?若是有守护者,那我们这些,岂能有机会在这方世界存在这么多年吗?”
“哼!信不信由你。”锦鸿轻哼一声,神色依然平静地说着,但心中却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因为对面说的话,无疑是对他的话,进行了最有效地反驳,虽然这方世界也是有守护者的,但锦鸿不可能告诉对方,这方世界的守护者才都只有结尘境的实力而已,比之藏云雪域大无天境界的守护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
张雪儿将银龙枪的枪身一转,伴随着枪体破空的声音,整个银龙枪上逐渐泛起了缕缕银白色的光芒,锦鸿微眯着眼睛,因为对方的这个态度,就是在告诉他,既然谈不拢,那就只有用拳头说话了。
锦鸿也不多话,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既然对方要打,他也懒得多费口舌,手底下见真章,就是最有力的论据,只见他习惯性的右手一挥,一柄通体晶莹的淡紫色长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剑身环绕着一缕缕紫色光晕,虽然炫目多彩,却给张雪儿带来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锦鸿的剑芒轻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