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真是奇怪,晨起之后宁辰不让越千泷和苏玦去上晨课,反而让他们等在这居曜宫前。
站门口的越千泷看了苏玦一眼,小声问道:“你说这是出什么事了?不会是要给我们什么坏差事吧?”
“你我静候即可。”
不过一多会儿宁辰就出现了,他右手执剑一副严肃无比的样子。
“苏玦,越千泷!”被叫到名字的二人都是一愣,“你二人跟我进来。”
他们不明就里的,走上去对着宁辰叫了一声大师兄,但那人闷不吭声,直到走至殿中才将双手负于身后,道:“你二人今日就前往北峰三省崖思过,没想透彻错处不许回来。”
什么?三省崖?这下不只是越千泷,连一向波澜不惊的苏玦也吃了一惊。
“大师兄,我们才刚刚入门,为什么要处罚我们?”
“你二人犯下门规,还不自知吗?”
“犯下门规?”越千泷再忍受不了,开口就说:“我们犯什么门规了,宁辰你看不惯我就看不惯我,要是你想把我撵出去直说就是了,何必找这么些理由,为什么还要牵扯上苏玦?”
“好,那你说说本门的第三条和第二十五条是什么?”
是什么?越千泷一下哑口无言,那么多东西她哪儿记得住啊。
看他们这副样子,宁辰说道:“不得随意杀生和不得沾染荤腥。”
随意杀生?沾染荤腥?越千泷和苏玦才神色一变,对了,是他们在后山的那天晚上。可那天四下无人,宁辰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可记起来了?”
“我……我们当时也是饿极了,是迫于无奈才去抓了只山鸡的。”
“门规就是门规。”
“宁辰,你这分明就公报私仇!”
“我宁辰只是一介普通弟子,越姑娘不要把我看得太高了。”
“那就是你在师叔师伯面前添油加醋的说我们坏话了,对不对?你堂堂一个执事大弟子怎么心眼儿这么小,我不就是早课没去,让你丢了次脸吗?你已经回敬过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时,在一边沉默多时的苏玦终于开了口:“大师兄,我和千泷的确触犯了门规,师兄你在门中早有清名,自然对任何人都会秉公处理不会有偏,但据我了解三省崖是门中弟子犯了大错才去的地方,若是其中还有其他原由还请师兄言明。”
这个苏玦倒还有些样子,“你可知你二人当晚吃下的是什么?”
“能是什么,不就是一只野山鸡吗?”
“野山鸡?”宁辰冷笑一声,“那是毕方鸟。”
“毕方鸟?”
这鸟俗称火鸦,原说是黄帝卫车之神鸟,它的身体为青色而羽毛却是深浅不一的红色,长成后的形态与鹤相似,但幼时却形同山雉。只是当晚天暗苏玦并没有细细观看将所抓之物,但这时想起来还真跟这毕方有鸟有些相像。可这毕方是预召讹火的凶物,而且据传说还有召唤亡灵之能,太华山怎么会有这种上古之兽呢?
“笑话,你说是毕方就是毕方吗?这毕方是什么,那是神兽,难道能轻易被我们抓住?”泥土味儿的果木林
“在这么冷的地方,怎么会有蝴蝶?”
越千泷对他使了个眼色,“这就说明这地方另有玄机啊,我们就在附近找。”
这里是北峰相对海拔较低的一处,但积雪要比其他地方厚重不少,一脚踏下去都到苏玦小腿肚子这儿了。所以找了不到一会儿,两人的衣物都被霜雪浸了个透,那凝在皮肉上的冰茬子割得人生疼。
居曜宫中安宁寂静,宁辰已经在香炉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之前孟青阙来求了情,宁辰硬是冷脸拒绝了,无疑这个师弟又在心里给自己大大记了一笔。
“宁辰。”
“师父!”宁辰一看是厉染,立马就跪下了。
“事情办得如何?”
“弟子已经按师父吩咐,让他二人去三省崖思过了。”
“嗯。”
“可是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什么?”
犹豫了多时,宁辰还是问道:“苏玦和越千泷才刚入太华山,连内功心法都没来得及修习呢,即便是捕杀了重谨师叔的毕方鸟也是不知者不罪啊。对于两个新入门的弟子,师父您让他们去三省崖思过,是不是有些严苛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入冬,三省崖上奇寒无比,弟子怕苏师弟跟越师妹耐不住那严寒,在那里如果没有真元护体可是会丢了性命的。”
“你放心,他二人绝不会死。”
“师父您为何如此笃定?”
“连祖洲那样的死地也困不住他们,更何况是一座小小的三省崖呢?”
“师父,弟子还是不明白,您到底为何突然将他们收入门下?”
厉染缓步走到了那香炉之前,袅袅烟雾中他的眼神也有些飘忽。
“你可知,看着那苏玦时,为师想起了谁吗?”
“弟子愚钝,还请师父示下。”
“是阿衍。”
宁辰整个人一愣,“是齐师叔?”
“当年,阿衍初来太华山的时候还只是个幼童,他也跟苏玦这孩子一样,浑身充满了谜团,明明来的时候奄奄一息,后来竟被掌门师尊破例收在门下成为了掌门的首徒,不过,阿衍当真是骨根奇佳,非常人所能企及。”
“师父,您是说,苏玦师弟也跟齐师叔一样,是个百年难得的可造之材吗?”
“或许吧,只可惜,现在在太华山已经没有世尊君上了,为师也不知,将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