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好歹汉宫秋用在房里搜刮的钱雇了辆车,鉴于翻了天也没找到药丸之类的东西,只好带着缩小版苏合香,由车夫带着往京师赶。
车夫在车门外唱起当地民歌,郎朗质朴之声回荡在山野间,他抱着苏合香,掀起帘子望向外面的山路。车夫以为汉宫秋是在看到哪了,回头笑道:“小相公放心,还早得很呐,只不过听说前面新来了一伙山贼,但也只是听说,不过我虽没见识过,还是能避开就避开,速度会有些快,小相公千万抱好小小姐,莫要摔到。”
汉宫秋点头,礼貌道:“辛苦你了,只是既然听说有山贼,为何不绕道而行?”
车夫长叹一声,“小相公不知,这条路是官路,现在更是通往京师的必经之路,原本还有另一条的,但是去年水涝严重,山体滑坡,路瘫了大半,官老爷也想重修那条路,但据说朝廷拨款一直下不来,镇子里的人也没有钱,再说有钱人也不见得愿意无偿修路,那条路就被遗弃了……”
“……原来如此。”
放下帘子,苏合香小小的身体靠在角落里,眼睛盯着自己的一身衣服看,对于汉宫秋给她换了衣服的事情表示明显不满,小脸嘟起,肉鼓鼓的。汉宫秋忍不住掐了一把,反正她现在是小孩子,没那么多禁忌。
小香香被“调戏”,明明是个小屁孩的样子,脸却红了。
车轮应当是被硌了一下,苏合香被重重的颠起来,眼看着就要扑倒,汉宫秋及时稳住自己,伸腿挡住了要落下的小丫头。她显然是没受过这等颠簸,小嘴一撇,眼睛里就蒙上一层水光,他又只好像哄小孩子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哄,拍她的后背,忙作一团。车夫放慢速度,在外面小心问:“小相公,没事吧?是不是吓到小小姐了啊?”
他专心哄人,百忙中抽闲回答:“无事,你继续!”
马车这才缓缓前行,就这样摇摇晃晃一炷香后,车夫颤着声音对着马车里喊:“小相公,我们运气实在不好,你抱好小小姐,我要掉头了……”双宝助攻:腹黑爹地霸妈咪
日头正中午,汉宫秋一直呆在车内,衣冠整齐,再加上满面书生气和自带的威仪,气场上就压倒在坡上守了大半日,满身臭汗狼狈不整的土匪。
小打手犹豫片刻,又不敢反抗土匪头子的命令,扬手就要打,车夫哀嚎在地上连连后退,不耐烦的秋公子抬起空闲的左臂,五指张开,一阵无形的白雾霎时扑向那人。霎时场面反转,小土匪前一刻还狐假虎威,后一秒就尖叫起来,惨叫着滚落在地上:“我的手,我的手!老大,我的手中毒了!好痛!老大救我老大救我啊!!”
袖子前端露出的一截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毒,土匪头子大怒,提刀直指汉宫秋的脖子:“你这阴险小人,竟敢出此等毒辣招式,还不速速交出解药,我饶你不死!”
汉宫秋又抬手对准他,歪歪头,无所谓:“到底谁阴险毒辣?而且最后谁能饶谁不死,还不一定呢……”
苏合香在肩头给力的嗯一声,娃娃脸上满脸严肃,诡异组合,镇住不少人。
土匪头子来了气,吹胡子瞪眼,后退好几步后才终于无视汉宫秋伸出的手,壮实大腿一横搭在旁边大石上,大喝:“我延胡荣告诉你!我们这群兄弟虽是土匪,但也是讲仁义礼智信的!何谈阴险毒辣?!!!”
小伙子在地上不停打滚,鬼哭狼嚎,想引起老大注意,奈何延胡荣在自证的路上越走越远,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你这小白脸!简直是鼠目寸光!以貌取人,我为这群弟兄们挣口饭吃,有错吗?这叫仁!他们为我做事,我保护他们,这叫义!我刚刚明明正大光明的告诉你们,‘此山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先礼后兵,这就是礼!再者,我们一群弟兄出谋策划,风里来雨里去的候着,成功截获你等,这是智!还有啊还有,我们虽然收取路费,但兄弟们只要出了力的,就都有份,这是信!有仁有义,礼智双全,信义不缺,凭什么说我们!”
“对啊,凭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