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梁荃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但实则是在昏睡。
早朝后,梁王下令封锁梁荃中毒的消息,在他清醒过来之前,决不能让城郊军营中的士兵和军中百姓得到消息。
接下来几日,皇子们晨昏定时来探望梁荃的情况。只有六皇子派了随从来问候。
除皇子们外,四皇子府谢绝会客,大多数朝臣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但梁荃一向独来独往,甚少与皇子们往来,如今诸位皇子往四皇子府跑得如此勤快,让朝臣们疑云重重。兰茝每次进出官舍时,都会听到官员们的议论之声。
五日后,梁荃才在众人面前清醒过来。
当夜酉时,如墨的夜色笼罩了南国皇城,内侍总管再次携带梁王口谕前往四皇子府。
今日恰好是兰茝值夜,她正从官舍进这宫门,与内侍总管的马车擦肩而过。
此刻,二皇子梁墨,五皇子梁宣及六皇子梁画齐齐跪在金銮殿前。
梁王目光幽深的看着他的三个儿子,沉声开口道“老二,既然此事发生在你的兰园内,你就说说老四为何中毒吧。”
梁墨转过头去看了梁画一眼,眼见梁画的双眼满是哀求和希冀之色,他心一横,开口道“此事,儿臣不知。”
“不知?”梁王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之意。
若是旁人,此刻定会被梁王的威严所慑,但梁王自小疼爱梁墨,在他心中一向是慈父形象,故梁墨并不惧他。
梁墨从善如流的答到“儿臣确实不知,此事虽发生在兰园,但当日乃是儿臣的生辰,这个生辰宴会乃是皇弟们一手策划,其间各个环节儿臣俱没有参与。”
“是这样吗?”梁王的目光看向梁画与梁宣二人。
梁画从梁墨说不知情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开始“咯噔”一跳,而梁宣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坠谷底。
“禀父皇,二哥所言句句属实。父皇常训诫我等要铭记兄友弟恭,我和六弟一向与二哥交好,二哥生辰宴会是由我俩一手操办,我负责宴请诸位兄弟,六弟……六弟负责节目酒水。”
梁王听了梁宣的话,眸中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对梁画道“老六,老四中毒一事可与你有关?”龙渊成神记
看来,这兵权却是棘手之事。
“启禀陛下,四皇子到。”他才刚想到这一层,殿外就传来内侍总管的禀报。
“进来。”
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只有轮椅滚过地面的“轱辘”声。
坐在轮椅上的正是梁荃,此刻他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由内侍总管推着他进入这金銮大殿。
便是梁王也没想到,他那骁勇善战,被梁国百姓誉为战神的四子此刻竟如废人一般坐在轮椅之上。他的面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南梁失去了一位将才。
“父皇。”梁荃哑声开口,气若游丝。
“太医怎么说?”
梁荃的面色似乎比中毒之前更冷了,“太医说,儿臣这辈子再不可习武,不可领兵打仗,不可上阵杀敌,便是想如寻常人一般行走,亦需要调养许久。”
“如此,便好生调养吧,那几名御医就常住你府中了。”
“儿臣有负父皇所托,这兵权若是再留在我这个废人手中,便要叫他国笑话我南梁无人了。”梁王正思忖要如何提醒梁荃,让他交出兵权一事,没想到他自己倒是主动提及了。
梁王作势沉吟道“黑鹰军乃是你一手创立的亲兵,便暂归你名下吧,南梁除你之外,无人可率领黑鹰军。至于其军队,你心中可有接替的人选?”
梁荃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道“接替人员的名单,儿臣已拟在这张纸上。”
内侍总管接过他手中的纸,送到梁王面前。
梁王看到名单上列举之人,面露诧异之色“五个人?你要分化兵权。”
梁荃点头道“儿臣以为,这兵权不论交到谁的手中,都不太合适,怕是这接替之人也会如我一般成为众矢之地。名单上所列之人俱是我南梁出类拔萃的将帅之才。”
梁荃说到这,看了王座上的梁王一眼。
这五名武将都不涉朝中党派之争,这兵权等于直接交到了父皇手里。
天下没有一个国君不渴望君主,他这位父皇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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