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馆后,希丝娜主动提议到比亚城的其他地方打探一下,套话之后,他们发现比亚城的大多数居民,尤其是年轻一代,对亚人的态度非常友好,对维克尼斯一族更是到了推崇的地步。
返回军营的路上,希丝娜和卢比安异常沉默,显得心事重重。
希丝娜这幅样子,蒂娜斯兰还能够理解,但一向潇洒的卢比安都变得这么深沉,就让她有些意外了。
回到营地大帐后,卢比安终于向希丝娜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在极东之地的时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在极东之地的时候……”希丝娜自嘲一笑道:“恐怕在吉尔普及教育的时候,变化就已经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开始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察觉到。”
卢比安一怔:“也就是说,我们都错怪他了?普及教育并不是导致我们亡国的原因?”
“亡国确实和他过度投入修法和教育,轻视军备脱不了干系,”希丝娜态度坚决道,“只不过,从现在的结果看来,亡国的代价并不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恐怕这真的是软弱之神的旨意。”
蒂娜斯兰释然一笑:“那你们还打算烧城吗?”
“真没想到,”希丝娜坏笑着靠近蒂娜斯兰,使劲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也会开这种让人难堪的玩笑。”
东部军给比亚城城主的说法是,东部军只会在比亚城休整一两天,但这一休整,便足足拖延了五天时间。
等到东部军准备动身时,诺里斯公国的北方军团和南方军团已经南北夹击而来,这下他们想离开就没这么容易了。
对于现在的状况,最为揪心的是比亚城的城主阿尼拉。
阿尼拉最担心的,倒不是北方军团和南方军团的夹击。比亚城位置险要,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城内有足够的守城物资与补给,足以坚守到中央军的援军到达。
然而,若是东部军趁着这个机会要求入城,那就让他左右为难了。
鉴于目前和东部军的关系,他很难完全信任东部军,而且就算东部军真的没有恶意,这支难以约束的军队入城之后,可能造成的混乱与破坏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是,如果他拒绝了东部军入城的要求,可能会破坏他们脆弱的同盟关系。若是同时与东部军与南北军团为敌,那比亚城可就危险了。
在种种顾虑下,阿尼拉在城内迎来与希丝娜的会面。
徐娘半老的希丝娜刚一出现,阿尼拉便笑脸相迎道:“美丽的希丝娜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只是南北军团夹击在即,你们还是尽快突围的好,如果他们执意追击,我会派出小股部队袭扰他们的后勤线,协助你们逃离。”
“逃跑?我们并不打算逃跑,我们打算迎战南方军团的大军。”希丝娜从容回答道。
“迎战?”阿尼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故作好心劝告道:“如果你们在比亚城死守,南北军团可能会围而不攻,到时你们会被困在这里数月,就没法及时支援安吉拉城了。”
“城主误会了,”希丝娜笑着解释道,“我们没有打算守城,我们说的是主动进攻。”
“进攻?”阿尼拉倒吸一口冷气:“你们的意思是,野战?”
“对,趁着南北军团没有汇合,各个击破。”
东部军愿意和南北军团正面开战,阿尼拉自然乐见其成,但他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布洛斯王命我守好比亚城,不得主动出击,所以我恐怕没法配合……”
“不需要城主你配合,你只要守好比亚城就可以,”希丝娜脸色发狠道,“南北军团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军队,没有经历过一场硬仗,我们会好好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军队。”
阿尼拉感到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通,东部军有什么理由和南北军团硬扛。
先前东部军烧离香草的事情,他还可以理解为东部军想断了南北军团的离香供应,从而瓦解南北军团士气,让南北军团不攻自破,以最小代价吞掉南北军团的势力。
但东部军却弄巧成拙,引起南北军团士兵气势如虹的报复,于是只好落荒而逃。
按照这种猜测,如今东部军和南北军团开战,赢了也没法夺取地盘,输了可能会全军覆没,做这种毫无好处的事情,难道东部军是疯了吗?
阿尼拉没有直接这么说,而是婉转试探道:“这毕竟是我们诺里斯公国的内部事务,你们贸然插手进来,还是不太好吧?”
“离香草是整个大陆的祸害,既然南北军团大规模种植离香草,我们就不得不管了。”希丝娜义正言辞道:“我们不会插手诺里斯公国的内部事务,只会制止南北军团种植离香草的行为。”
阿尼拉心中大喜,如果东部军真的是为这种理由和南北军团开战,那他们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要立即通知布洛斯王才行。
“只是,我们有两个条件,希望城主能够打赢。”希丝娜补充道。
阿尼拉心中一紧,担心希丝娜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第一个条件,”希丝娜开口道,“我们需要诺里斯公国供应战斗所需的补给。”
阿尼拉点了点头,这个条件非常合理,他甚至无需请示布洛斯王。
虽然诺里斯公国已经给了东部军不少补给,但那只是行军所需,打起仗来的损耗不是普通行军可比的,大到武器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