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似乎都是有意而为之。
“我能搞甚名堂,只不过见这被囚之人甚是可怜,同道中人,生些恻隐之心罢!”司空玄扬着头,颇为大义地回了一句。
“恻隐之心,亏你说得出口!”梁三爷嗤笑一声,面有轻蔑之意。
司空玄对此言恍若未闻,随后面带忧色地朝众人望了望,复又叫道:“诸位,难道便要眼睁睁地望着数百同道惨死在眼前吗?”
“司空道友,可有良策?”一个正趴在那栏杆前神情伤痛的中年男子闻言,转过身来,朝司空玄拱了拱手,言辞恳切地问道。
“良策便不敢说!”司空玄回了一礼,随后又道:“为今之计,尽早离开才是,这洞内灵气已尽,实非久留之处,正道之人,以义当先,无论如何,不能见死不救,依我看,还是尽早和金刚盟谈判才是!”
“司空道友言之有理,得先救人再说,日后之事,再行商议也不迟!”一旁的黎阳,自然也看出司空玄有备而来,见其出言,便忙又上前附和了一句。
“商议,如何商议,此事关乎乾元城千万年传承,是能商议的吗?”梁三爷大喝一声,随后又指着黎阳道:“黎阳老鬼,你们青云观虽不在城中,但这些年来,亦没少沾乾元城的光,若非有守城卫队的庇护,你那一亩三分地,只怕早就被瓜分完了吧?”
此言一出,那黎阳道友顿时一窘,脸色难看之极,这些年来,他们青云观独占着那城外百里的灵秀之地倒悬峰,平日里享尽香火,说起来,确是受益于乾元城,更准备地说,是得四大家族之庇荫。
“梁三爷,此一时彼一时,四大家族有守城之责,城外百里亦是卫队巡守之范围,青云观受其庇护,自是情理之中,难不成依三爷之意,我等过往受庇于四大家族,今日便得以命来报么?”
黎阳愣了片刻,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亦顺着话头,回了一句。
“道长说得没错,先救人再说!”先前那问话的男子亦转过身来,朝梁三爷及四大家族所在之处,大声喊道。
“诸位,且听在下一言!”蔺归元怕梁三爷性情暴烈,又将众人怒火燃起,忙又站了出来,沉声说道。
“城主有何救人之法?”那男子显然有亲近之人,正在那囚室之中,心中所想,自然便是救人一途。
“诸位,金刚盟越是心急,我等便越要冷静!”蔺归元朝众人摆摆手,随后又道:“这石室中的道友,自然得施法救出,但却不急于一时,依在下看,内中之人,只是灵力耗尽,心神受扰,故而迷糊不清,看去甚是虚弱,不过一时间却不会有性命之虞,各位但且放心!”
“人都成这样了,城主如何保证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那男子指了指身后石室,眼神很是悲伤。
“道友放心,按蔺某推算,一日之内便会有援军赶至,到时大军压境,不怕金刚盟不放人!”蔺归元闻言略怔了怔,随后又大声回道。
这石室中人,修为各异,心性亦有很大不同,他自然无法保证每一个人都能撑到援军到来,安然而出,不过此话却不可对人言,故而只好避轻就重,将希望放到那援军身上。
那石室中人,按此情形看,多半已成废人,救得出去,只怕也时日无多,便是留得性命,这一身修为,却是再也找不回来,故而救人虽急,但蔺归元绝不会在这紧要关头,被金刚盟所胁迫。
这些人的牺牲,若换来的是乾元城的安宁,在他看来,亦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