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浪虽然知道李花雪如此说颇有安慰自己的意思,却看出来白于夏不是说谎,便精神一震道:“世间有能解这毒的高人吗?”
李花雪听了竟也不由的惊呼道:“夫君说的是了,这毒对于我等固然束手无策,却总是有人能解的。”
铁浪看向白于夏,眼中充满了获取肯定的期望,白于夏点了点头道:“这世上,能解此毒的人数虽少,却还是有的。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祖父定是能解的。”
李花雪听了不由一怔,接着便有些羞愧的道:“夫君莫怪,这些年里,我竟不曾问及你家事来。”
白于夏笑道:“我岂会怪你,你不问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只是现在不比往日,说来也是无妨。我听闻父亲说,祖父精于医道堪称举世无双,只是我尚未出生,祖父便早已避世,是以我祖孙二人并未谋面。”
李花雪听了白于夏如此说,不由也笑逐颜开道:“是了,是了,青妹若是遇到我师祖,那定也获救了。”
铁浪听了夫妻二人的话,突然灵台空明,仿佛一道灵光闪在脑海,疾声道:“白大哥,你祖父可是白七玄前辈?”
此话一出,白于夏和李花雪都震惊不已,白于夏动容道:“兄弟缘何知道?”
李花雪却惊道:“我师祖竟是夫君祖父?”
白于夏也是一惊道:“竟有此事,我只道这世间再无人知道我祖父名讳,却不料兄弟及夫人竟都知道。”
几人一番唏嘘,果然对赵青非的紧张便缓和了许多,绿萝虽在下手落座了,却也不停的进出安排餐食,待众人酒足饭饱,绿萝便拍了拍掌,几个丫鬟便捧了许多瓜果进来,这果盘中两盘漆墨如玉的几枚梨子甚是夺目。
白于夏便取了一枚最大的梨子递给铁浪道:“兄弟,今年秋来的早,这铁梨早早采收了,也是你有口福,便多吃几枚。”
铁浪稍一端详便吃了一口,便觉得汁液清香,所到之处一片清凉,由口入胃,遍及全身,不由赞道:“这果子当真是无可匹敌的好吃。”
白于夏笑道:“这铁墨梨坐果颇为讲究,若是一般种植便也没这般好吃。”
李花雪却笑道:“若非师父教给那培育之法,断然也不会有这般的果子。”
白于夏点头道:“这铁墨梨以药汤浇灌,且留果时只按树龄来留,三年树龄只留一果,因而那株大树也不过留了十五果,中间风吹雨打又掉落三果,往年待到熟透了,还会莫名其妙的少两颗,今秋最好,十二颗熟透的果子一颗不少。”
铁浪一数,这桌上便是六颗,不由叹道:“如此,今晚便吃去一半了。”
绿萝却掩嘴笑道:“这是最后的六颗了,其余六颗业已被小公子吃了。”
江筐儿一晚上只顾吃,没怎么说话,吃完这墨梨也不由赞叹道:“这当真是世间最好吃的果子。”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苍老的声音愠怒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话音落处,一苍然老者飘落堂前庭院,借着仲秋圆月能清晰看到这老者须发皆白,身形消瘦却颇是伟岸。
绿萝离庭院最近,听闻人声,早已纵身跃出,江筐儿也跟着出去,铁浪等人倒是沉稳,却也起身来看。
绿萝脆声喝到:“阁下是谁?缘何闯我碎玉庄?”
老者却不理会绿萝,径直奔向桌前,见墨梨只剩下六枚吃尽的核,又长叹一声道:“暴殄天物,误我事矣。”
白于夏见老人怅然哀叹,连忙施礼道:“前辈何方高人,要这墨梨何用?”
老者扫视了众人一眼,并未理会,待目光落到铁浪身上才道:“你所找之人可曾找到了?”
铁浪诧异道:“前辈竟认得晚辈吗?”
老者冷声道:“你在这山间走高窜低三年,老夫岂会不识得你?”
铁浪顿时明白这老者是自己在山间寻找马牧南时遇到的,可是自己却一点没有印象,便颇显尴尬道:“晚辈愚钝,竟想不到在何处见过前辈。”
老者却不再理会铁浪,径直又去看白于夏道:“你放着《医经》不去修炼,非要连什么黄龙十八掌,当真是愚不可及。”
白于夏顿时骇然失声道:“前辈缘何知道我有《医经》?”
老者哼了一声又对李花雪道:“你久习《药经》,可知这墨梨是何物?”
李花雪一怔,心中暗想,这《药经》乃是师父路回春传给自己的,这老人居然知道,难不成和自己有些渊源,又想起适才铁浪所说,心中豁然开朗,心一横便连忙跪倒:“徒孙李花雪见过师祖。”
老者一愣,便突然朗声一笑道:“你这娃娃,倒是比我这孙子机灵了许多。”
白于夏听了,连忙一旁跪倒,连连磕头道:“孙儿白于夏见过爷爷。”
老者正是白七玄,白七玄一挥手,将二人扶起,长叹一声道:“你二人不学无术,误了我大事。”又一缓道:“我为此事小心翼翼一十八载,最后仍不免付诸东流,时也命也。”
铁浪连忙问:“前辈要这墨梨何用?”
白七玄看了看铁浪道:“我有一味药,需用这仲秋月圆之夜的墨梨炼制。”
李花雪灵光一现道:“师祖是要炼制黑玉断续膏?”
白七玄看了李花雪点了点头,道:“你只不知这黑玉断续膏里的玄梨便是这铁墨梨。”
此言一出,李花雪和白于夏都低头不语,他们总算知道老人家为什么愠怒了,这黑玉断续膏乃接骨神药,只是炼制极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