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浪青雀等三人上路走了多半日,青雀原本欢喜不已的突然忧心忡忡,赵青非逗了几句还是闷闷不乐。
赵青非便给铁浪使眼色,铁浪连忙问道:“青雀,你适才还欢喜不已,怎的突然便闷闷不乐?”
青雀满面愁容道:“铁大哥,如今雕儿不在,我们又怎么能回这绝谷去?”
铁浪听了不由的也是一惊,只想着回去,却没想到回去的路可是极不好走的,便也愁容满面。
赵青非不明就里道:“这倒奇了,你们当初能出来,现如今倒回不去了?”
青雀道:“我出来时是骑了大雕出来的,如今莫不说雕儿已经不在身边,便是在身边,恐怕也驮不动我了。”说着比了比自己的身高。
赵青非笑道:“那相公又是如何出来的?”
铁浪眉头紧蹙道:“我出来时恰是初春时节,那时倒还好说,如今正值初夏,那路断不可走了。”
赵青非不理会道:“有如何不好走的,天下还有能出不能进的地方吗?我倒不信邪了。”
铁浪摇头不语,青雀满面愁容也是低头沉思,赵青非见二人如此,便又笑道:“我们从山顶滑下去如何?”
铁浪听了不由苦笑一声:“过几日到了你一看便知。”青雀听了也是噗嗤一笑道:“嫂夫人先滑一个给我们看。”
赵青非见二人如此说,便也不由心中打鼓:“当真不能滑下去?”
铁浪依旧苦笑:“那山谷四周全是绝壁,其陡峭连鸟儿都不能在山崖之上搭窝,滑下去便是坠下去,断无生还道理。”
赵青非听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犹豫一下道:“那我们便走你出来那条路吧。”
铁铁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那路,便是深冬枯水期,也要闭气许久方能出来,莫说现在初夏时期。”
赵青非讶然道:“相公说的是从水下走?”
铁浪点点头,又陷入沉思,思索着回谷之法。一路上几人皆因这事苦闷不堪,是以都不怎么说话。
赵青非眼见如此便想缓解这抑郁的氛围,打趣道:“你们从谷里出来的想要进去尚且如此无助,那李元昊只怕更是苦无良策,这对谷里来说,倒是安全了。”
铁浪和青雀听了也觉得颇有道理,虽然愁着不好回去,但谷里没事那便是最好了。
这一日三人进了银州境,再折往西便进了党项人的境地,故地重游,铁浪不由感叹不已,多年前他便是跟随了父母从这里去兴庆府,那时普天之下还都是大宋国土,如今,李元昊称帝了,这国境也分明了。
眼见便是立夏,午间天气燥热难耐,便找了个路边茶摊饮茶纳凉。那茶摊老板甚是木讷,见客人来了也不言语,只是提茶倒水。
铁浪见这店家神情沮丧,便不由好奇道:“店家缘何如此沮丧?”
那茶摊老板本以走了,听铁浪相问,便又停下来扭身道:“小人原是左近的农户,只因今年开春以来滴雨未落,种子不能下地,这才来路边烧些茶水度日。”
赵青非不屑道:“有水烧茶,无水种地?”
那茶摊老板叹口气道:“客官有所不知,我这水也是从几十里外驼来的,只是那破旧潭的水也已落得看不见水面,不知还能支用几日。”
赵青非听了这才缓色道:“如此干旱,你且不如南迁去罢,南方百余里外我看水甚是充沛。”
茶摊老板摇头叹息道:“祖居此地,怎的好便南迁,再等几日吧,说不定便有雨来了。”
铁浪听茶摊老板提及破旧潭,心里一动,便不动声色道:“店家说的那破旧潭可是岸边有一棵胡杨树的那里?”
茶摊老板甚是诧异的看着铁浪道:“看客官不是本地人,怎的知道破旧潭,那破旧潭边确有胡杨一棵,只是今年干旱,至今未展新叶,不知还能不能活成。”
铁浪听了不由的喜道:“那潭如今水面如何了?”
茶摊老板见铁浪面露喜色,虽然不解,却也照实答了:“客官即知那里,便知那破旧潭常年水面离地不过数尺,今年已过三丈,水面已经看不清了,只能摸着打水。”
铁浪稍一回忆,便劝慰店家道:“那水潭深不见底,想来必能撑到雨天来。”
店家听了铁浪如是说,也只是拱手致谢,并未当真。铁浪三人带足水粮,给店家接了茶钱匆忙上路,临行前,铁浪又问店家从此地如何去那破旧潭,店家一一相告,临了还提醒三人,如今破旧潭已在大夏过境里,虽无守兵,也要小心行事。
铁浪三人离了茶摊,铁浪这才解释道:“虽是天灾,却也让我们方便了许多。”
赵青非和青雀同时反应过来:“那破旧潭便是你当年出来的水路?”
铁浪点头道:“虽不能确定,但按店家所言十有八九便是。”
青雀欢喜道:“如今水少,那我们便可直接从那里进去了?”
铁浪也笑道:“切莫高兴太早,去看看便知。”
三人打马疾行,约莫一个多时辰便进了一片山地,铁浪沿着店家提及的小道曲曲折折的过去,在山里又约莫走了两刻钟,果然在小道尽头看见了一棵枝条枯黄的胡杨树。
三人将马匹弃了,飞奔到近前,铁浪先是转圈寻了一会,探身用手在水潭石壁上摸了摸这才喜道:“正是这里,当年我刻挖的壁孔还在。”
铁浪在四周看了看,见天色略晚,便道:“我们若要回谷里,从此处下去还要有十余里的暗河才能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