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看了看赵青非,笑道:“这丫头好生俊俏。”说着却用手指指了指赵青非又指了指铁浪,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铁浪。
铁浪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姑姑,青妹如今已是我的妻子了。”
姑姑一愕,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还是笑着道:“恭喜恭喜,好一对郎才女貌。”
说完便又去扳过青雀,来,用手捧着青雀的脸,微不可察的轻轻叹了口气。铁浪左右四望了几下,这才问:“姑姑,万爷爷呢?”
姑姑拍了一下额头道:“你瞧,我都忘了这事,紫鹊,你快去叫万老头来。”
紫鹊却拧着眉头道:“我是没那本事,你又不是不知他跟那几个孩童讲起学来,便废寝忘食。”
姑姑也轻轻笑道:“是了,若不是那些孩童还有吃饭睡觉,恐怕他日夜不停了。”
铁浪心里挂念这万卷书,也不等紫鹊去,便扯了赵青非直奔学堂去。嘴里喊道:“姑姑,我们自己寻去。”姑姑喊了声:“不换身干衣服吗?”人却已去远了。
姑姑看着远去的二人身影,又将青雀和紫鹊揽在怀里,神情甚是落寞。二女在姑姑怀里,只顾着互相呵痒,却不知道姑姑为了二人的未来已经伤怀了。
铁浪和赵青非远远便听到了私塾里那郎朗的读书声,两人相视一笑,蹑手蹑足的走近。越过只有齐腰的泥墙,正见万卷书正眯着眼,似入睡状倚在院里的胡杨树上。却又伸出手用胡杨枝条轻轻的抚了一下近前的孩童道:“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是谄,不是馅。”
赵青非和万卷书许多年未见,此时见他须发业已雪白,不由的心头一热,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嘴里颤巍巍的喊了声:“万爷爷。”
万卷书蓦的睁开眼,看着墙外的二人,嘴角哆嗦几下,老泪也不由得落下来。二人见万卷书从胡杨树上直起身来,便越墙而过,迎向万卷书。
晚餐尽是些奇珍异果,赵青非吃的不亦乐乎,而姑姑一直拿眼去偷看她,她也不觉。待到赵青非吃的差不多了,姑姑这才轻声问:“你是赵家郡主?”
赵青非一怔,连忙答道:“姑姑,晚辈先祖正是太祖皇帝。”
姑姑惊讶的哦了一声:“哦?原来你是赵匡胤一脉的?”
万卷书不解道:“九天,我之前不是给你提及过青非吗?你怎的忘了?”
原来姑姑名字是九天,赵青非听了不由琢磨了好久,总觉得九天这名字好熟悉。而九天却一笑对万卷书道:“你之前提及的是个丫头,如今她却是浪儿的夫人了,我自然要问问。”
这才轮到万卷书瞠目结舌了,他端着一杯果酒,用筷子指着二人,张口结舌道:“你,你们二人何时成亲了?”
等到铁浪把来龙去脉简单一说,万卷书不由的抚掌大笑道:“喜事喜事,再喝一杯。”
九天看着万卷书如此喜悦,便低头给他斟满一杯酒,左右看了看大快朵颐的紫鹊姐妹,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
饭后,几个人便在院里饮茶聊天,青雀一直和紫鹊嘀嘀咕咕说着外边的世界,不知怎的便聊到了儿时的童谣,青雀突然想起便问道:“姑姑,我们可记得幼时你曾教我们的童谣:破武廉,文禄巨,贪狼连着北辰去。”
九天听了手中的茶杯一晃,连忙问道:“当然记得,这童谣又怎么了?”
青雀得意道:“我们来时便是从潭里一路过来的,你可知,从九天谷出去,要过十几里的暗河,还有七个水潭。”
九天听了将茶杯往几上一放,暗暗回忆了一会道:“的确是七个水潭,那又怎么了?”
青雀看了看铁浪和赵青非,见二人没有抢话的意思便得意道:“今日嫂夫人在河口发现每个水潭都有一个名字,咱们近前的这个南潭真正的名字叫做贪狼潭。”
九天听了眉头紧皱,许久才缓缓问道:“你是说每个水潭的河口都刻有一个名字?”却是问向铁浪和赵青非。
铁浪便将他们发现河口石刻的事情给九天详细说了一遍,九天叹口气道:“师父让我铭记这句,我几十年来苦思不得其解,原来是暗合了这几口水潭。”
说着九天便执起一个木棒在地上凭着记忆,将几口水潭的方位在地上画了画,口中却一直念叨着贪狼连向北辰去。
铁浪知道见九天一直念叨,不由试探问道:“姑姑,这句话可有什么道理?”
九天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铁浪等人,长长叹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了,你们也都久居此谷,可知这里是何处?”
紫鹊最是惊讶,因她自小便知道此谷名为九天谷,因此发问道:“自然是九天谷啊,难道不是?”
九天苦笑一声道:“此谷名为鬼谷。”九天话音刚落,万卷书便摇头道:“这便不对了,东周列国志可是明说了鬼谷便在函谷关内云阳,怎的会在这里?”
九天点点头道:“你说的原也不错,那函谷关内的鬼谷乃是祖师爷鬼谷子所在,而此处鬼谷却是我的先祖修炼之地。”
众人皆惊,万卷书问:“几次问及你的身世,你都缄口不言,令先祖却是何人?又和鬼谷子有何关系?”
九天起身束手深深呼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了,今日便先不说了,待到明日再说。”
紫鹊和青雀也自小便时常打听自己的身世,九天始终不说,今日见九天松了口,又岂会放过机会,便一左一右的摇着九天的胳膊央求。
九天思忖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