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神武,胸有韬略,年轻有为,已然可以独当一面,而老奴年事已高,两眼昏聩,怕是已经不中用了,恳请皇上准许老奴,辞官回乡,以养天年。”童冠跪下磕头道。
周轩楞了一下,那一瞬间他有冲动想要答应了他的请辞,这童冠虽然看起来很是忠心,可周轩明白他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野心家,想要借着从龙之功,更近一步,当初挑选自己这个傻子的动机可不是那么纯。没有他的制约,对他来说也是除掉一大威胁,天知道他会不会再找个傻子来把自己给废掉。
“童爱卿,快快请起”周轩亲自把他扶起,陈恳的说道,“当初朕避祸山野,要是没有童爱卿的帮助,今日我怕是还窝山沟里厮混,我能有今日,童爱卿功不可没,我一直记在心里,必不相忘。如今朕新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还请童公公做我的左膀右臂,朕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仰赖爱卿啊!辞官一事,还请收回成命。”
“皇上,老奴惶恐,老奴不敢居功,愿为陛下驱策,愿为陛下肝脑涂地。”童冠又跪下激动的说道。
“好,好,今后,得两位爱卿相助,朕就可以放心了。来人,把膳食送到书房来,我要与两位爱卿好好喝两杯。”周轩拉着两人的手,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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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经西垂,已经是深夜了,周轩亲自送童冠和钱豹回去,几人都已经喝得脚步发飘,被侍卫搀扶着才勉强走路。等送完了他们,周轩被几个贴身太监搀扶着回到了寝宫,虽然脚步有些晃,头有些痛,但他心里还是很清醒的,在这个如履薄冰的皇宫中,虽然自己已经成为了皇帝,成为名义上最有权势的人,但他心里明白,他的根基实在太浅了,人脉,势力,心腹,威望什么都没有,即使是扶他上位的童冠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本来他是不愿意暴露他装傻的事的,甚至都做好了装一辈子的打算,装傻子都好啊,虽然受些白眼,但活得安逸,活得快活,有事也不会背着他,没人重视他,也就没人针对他,远离那些勾心斗角,远离那些阿谀奉承,远离那些尔虞我诈。可惜,登基那天,祁王不但请来淮南刺史,带来了两万大军,更有太皇太后带着先皇牌位前来考校,童冠被压得插不上话,虽然宫内的太监大多是童冠的人,万不得已或许还能做最后的一搏,但这实在太险,天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后手,眼看自己这边就要失败,而失败就意味着万劫不复,逼不得已,他只能不再装傻,用老夫子那里学来,结合之前前世的所听所学,来应答,幸亏效果还算不错,暂时镇住了众人,童冠反应很快,积极配合,再加上那些墙头草倒向他这边,总算是成功拿到了皇位。为了自己不成为傀儡,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保持着朝内各方势力的平衡,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势力,任何一方势力一家独大都会导致权力失衡,他就会成为被架空的玩偶,虽说他想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但那也要看是在谁的手上,朝中那些老奸巨猾,包括童冠,他都不信任,他不愿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们手上,不希望自己的性命由他们掌控,不愿自己的小命寄托于他们的善良,他们一个个可都是来者不善的样子。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长很艰难,他得小心翼翼的微操着朝内势力间的波动,不让这波浪把自己淹没,慢慢的培养自己的势力人脉,培养自己的心腹,亲信,这样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来到寝宫,虽然夜色已深,宫内依然亮着灯。进门后,周母看着醉醺醺的周轩一通唠叨,亲自给他喂了一碗醒酒汤,一边喂还一边碎碎念,什么不注意身体啊,什么老大不小还像个小孩子,什么周围人怎么就不提醒着点。周轩迷迷糊糊地听着,他可是穿着龙袍回来的,也没见她有什么异样,想来应该早有人提前通知了她这个消息吧。看着周围的太监宫女恭敬的跪着不敢抬头直视他,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样子,对比着周母,差异越发的明显。周轩还是颇为感慨的。当初自己还在装傻时,这些宫女太监也就在外人前面对他恭敬些,背后只剩他和晓云时,偷偷笑话他,指指点点的可没少干,这会也许是怕他秋后算账吧,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终于听完了周母的唠叨,回到了寝室,面对房间的大门,周轩反而忐忑起来,吩咐跟随的太监回去休息,轻轻推开了大门,悄悄走了进去。
才一进门他就忍住了,晓云正坐在床沿惊讶的地看着他,手里正绣着的丝巾掉在了地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慌忙俯身去捡起来,神色显得有些慌张。针线,线头乱了一地,一时不知从哪来捡起。
一个线头被递到了晓云面前,抬头一看,周轩正微笑着看着她,不再是之前那个呆呆傻傻的模样,如今一身皇袍,透着一股威严霸气,让他不敢靠近,不敢直视,甚至让她感到陌生和害怕。慌乱的接过,哪知却不小心针线扎到了手指,一点殷红从食指上涌出,十指连心,一下子剧痛传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晓云正不知所措,手被他大手拉了故去,食指被他含在嘴里,一阵酸麻传来,才发觉他正在吸她的手指,顿时心脏控制不住的碰碰乱跳,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想要抽回手,却没有丝毫去力气,似乎自己的力量都被他吸走了似得。只能睁大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任人宰割。
周轩吸了好一会儿,吐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