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光线夹带着模糊的景物。随着瞳孔一阵放大缩小重新聚焦,就像是蒙尘的玻璃被擦拭干净。眼前重新恢复光亮。
这是片宽阔而人来人往的大厅。前方墙壁上挂着一大片类似前世荧光屏的东西。旋转的金属轮盘将一个个字符组成长句。
荧光屏的左右各有一个向上的楼梯,通往二楼。
墙壁四周竖着类似前世罗马风格的立柱,竖着的流纹从底座到上端。凸起的半球形穹顶镶嵌着碎片状的各色珐琅玻璃,镌刻出的一幅长卷。
如蜥蜴又像是长蛇一般的身躯绕着穹顶一周,高高隆起的脊背中央向上凸起个球形物体,向四周扩散着亮光。
阿诺感到背后传来的推搡。阿诺回过神来。
风先生推了把阿诺,他指着地上的符号说道:
“要尽快从这片仪式的区域走出去,不然可能会跟后来出来的猎人撞个满怀。”
两人迈步走出地上的圆形符号。
阿诺这时候才有空举起手,好奇的指了指头顶上方的穹顶:
“这上面刻着的是什么东西?”
风先生抬头瞥了眼,满不在乎的摊摊手:
“协会的某位先贤吧。我也不知道,毕竟猎人协会存在的时间太漫长了。我帮你问问...”
说着他对着朝着广场之中,面戴守密者面具之人走去:
“劳驾。我突然很奇怪,这顶端穹顶上刻着的先贤是哪一位?”
守密者面具之下传出沙哑的回答:
“大贤太阳王。”
风先生返回阿诺身旁:
“大贤太阳王。我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好像是出现在发生在边境的某次毁灭之战中出现的。”
风先生领着阿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他手指朝着一间写着监禁的房间:
“你走那里就可以了。房间中央有着旅行基质的仪式。你站在符号中央就可以。”
说完,风先生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去述职了,你事情完成后自己回出色事务所。有什么疑惑的,问那些面戴守密者面具的人就行。”
说着他挥挥手,顺着大理石地板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簌簌的声音从帽子中传出。提拉米苏从帽子钻了出来,站在阿诺的肩膀上,舔着爪子。
阿诺摸了摸提拉米苏,他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角落站着个守密者。房间中央刻着个巨大的同心圆符号。守密人看见阿诺进门,一双眼睛就透过面具上的眼洞直勾勾的望过来。
阿诺不由得打了声招呼:
“哈...今天外面的天气真好,阳光灿烂的。”
守密人一言不发。
阿诺摸了摸鼻子,站在同心圆的中央。守密人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个小钟。屈指弹向钟体表面。
铛!
钟声响起。阿诺眼前猛地一黑。再次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个木桌前端。木桌后面坐着个身着红衣的守密人。左右一片光亮,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贴着墙砖,右边则开着个门。
干涩的声音从守密人面具下传出:十者录
“或许吧。事实上,我可以告诉你想要的信息。”
阿诺眯起眼睛:
“为什么?你就相信了我的话?”
男人低下头,用手抓了抓脸:
“我在这监牢里看见了很多你不会相信的东西。”
“我亲眼看见一位守密人只是靠着单单望着,被惩罚的那人就像是看见了极端恐怖的东西,翻白了眼睛,尿了。我可不想穿着被我尿液浸湿的裤子一整天,然后自己将它烘干。而且,我还有别的想法。我的兄弟没有入狱。很明显你们杀了他。”
男人用指甲将面颊抓到通红,随后他抬起头来,舒畅的吐了口气,眼神狰狞起来:
“我告诉你他们在哪儿。他们就在北约克区。那片可怕的地方。你去找他们吧。快去吧!我希望你半路上就死于疾病。”
“就算你到了那儿。你也会被抓起来,像是羊羔一样吊起来,我的同伴们会分食你的血与灵。”
说着说着他忽然剧烈的在椅子上挣扎起来。晃动着束缚他手脚的锁扣,将整个椅子撞得咔咔作响。
勒得他的体肤下方的血管像是藤蔓般浮现。
他诡异的扭动着脖子:
“我得感谢你啊。我在这个监牢里待的很好。只是我觉得自己有些...有些不一样了。有一些声音在我脑子里回响。你知道么?就像是我们牢房水龙头之中滴下来的水珠。”
“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但它是在我的脑海中。在我的血管里。”
他口中猛地爆发出大笑声:
“哈!鲜血将我们连在一起,鲜血让我葬送在你的手中!哈!是血啊!所有的鲜血终将回归为一。”
夜枭般的诡异笑声,人得直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诺想要再问些什么却根本插不进话语。
可怖的笑声,撞击椅背的声音让守密人冲进了房间。
他看了眼剧烈挣扎的男人,伸手按住了男人的脑袋,掰开了眼皮。
男人的眼珠子正在急速的旋转着,上下的跳动着。
守密者几步冲到了墙边,从柜子上拿下一只镇定剂,嗤啦一声插入了男人的脖子。男人缓缓的平静下来,低下了头。
守密人对着阿诺躬身道:
“这个男人有着精神病史,突发性的亢奋。我给他注射了吗啡制剂,您可以继续问他问题。”
阿诺摇了摇头:
“我想,我已经问道了我需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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