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观在前世遇到很多老干部,在位的时候寂寞,退休的时候更寂寞。在位的时候是人们不敢跟他说话,退休的时候是人们不屑跟他说话。而现在的白镇海就属于前者。
只要成功地调动起白镇海的兴趣,自己就可以慢慢地引入正题。
“主攻的是旅游,佯攻的是教育,迂回的是传统,穿插的是老倔。”罗观信口说道。
“听起来蛮有道道,仔细说说。”白镇海鼓励道。
“乔庄乡农业不行,地无三尺平,农业形不成规模效益。工业不行,只有几个砖瓦厂,顶多算是小作坊。但这个地方山水好、有特色,有故事,适合发展旅游业。因此,我说主攻的是旅游。但旅游需要有人来,需要有故事,需要有政府支持和社会关注,因此,我们从感动华夏十大人物评选切入,讲好故事,感动大家,希望能够得到上级领导、部门以及社会各个方面的支持。而要做到这一点,杨老倔必不可少,杨老倔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罗观说道。
白镇海看看杨老倔,罗观直接喊了他的外号,杨老倔没有生气,似乎很享受这种叫法。
“概括起来,就是修通一条路、开发两个沟,争回三口气。”罗观又说。
“要想富,先修路,这修路是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有了路,就开发建设溜皮沟和养子沟,把这个地方建成全国知名的景区。争回三口气,就是要争取名气、人气和财气。”罗观说道。
“你说这些一会儿再说,扯得太远了。你不就是想修条路吗?”白镇海说。
“是的,我就是想修通一条路。”罗观承认了。
“那至于搞这么大的动静吗?”白镇海看了一眼浮雕说道:“把这个给砸了!”
白镇海的脸说变就变,罗观心里微微有些生气,浮雕就是广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没有这个浮雕,溜皮沟还能称为是“华夏红沟”吗?华夏红沟的名字已经出现在电视节目和报道当中了。如果没有这个浮雕,罗观以后就不好寻求宣传部门和教育部门的支持。如果上级把溜皮沟作为一个革命传统教育基地的话,每年的学生前来,就会产生不少效益。
现在浮雕好不容易搞成了,说砸就砸了,这怎么行?不管怎么,罗观还是要争取一下。
“白主席,您不能说砸就砸啊,总得有个理由吧?”罗观说道。
“没有理由,这是命令。”白镇海面无表情,刚才显示出来的那点慈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白主席,您的命令,我,我不能执行。”罗观鼓起了勇气说,罗观又在赌,他在赌白镇海的胸襟。如果白镇海是小肚鸡肠,他也当不了军委副主席。
“为什么?”白镇海问道。
“您如果说这里的人物雕得太难看或者是不真实,您提出来,我们可以改,但不能砸。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教导我们说,要艰苦奋斗,对了,这还是您老说的。您砸了,这就是极大的浪费。”罗观认真地说道。
“我看,这个雕像不真实嘛,不真实的东西当然要砸了。”白镇海说道。
“白主席,您凭什么说雕像不真实?”罗观跟白镇海较上了劲。
呃,白镇海竟然被罗观给问住了,是啊,罗观从一开始都没有说这个雕像就是雕得他本人,如果说出来,罗观不承认雕的是自己,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但是以后如果有人过来,再结合他本人曾经到过这里,就会给后人留下极坏的影响,人还没有死呢就急着为自己树碑立传,但是这个幸伙却偏要这样干。
“杨老倔,难怪你和小罗臭味相投呢,原来都是一个臭脾气,你是杨老倔,他是罗小倔。”白镇海朝杨老倔笑着说。
花,静静地绽放,一字一字孤独的背影。鲜花啊,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