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观坐在会议室,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注意着时间。
几个副县长看着罗观这张年轻的脸,心想,这毛头酗子看来今天是要给大家一个下马威了,但他偏偏选择了常务副县长吉海洋这样一个硬茬子。
聂长明此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一会儿给大家添水,一会跑出会议室看看吉海洋到了没有。反正他已经打过两次电话了,吉海洋对他是带理不理的,第二次电话的时候,吉海洋还顺带着把聂长明骂了一句。
聂长明平时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知道吉海洋一喝完酒,有时候会耍点酒疯,加上吉海洋是县委常委,与周满仓的关系不错,是南都市政法委书记刘向阳的大侄子,聂长明对于吉海洋的态度是毫无办法。自己还想向上走一走,万一吉海洋跟自己过不去,那就麻烦了。
吉海洋第二次接到聂长明电话的时候,就明白了,敢情这个新来的县长是想拿自己当软柿子捏。吉海洋心想,自己是堂堂的县委常委,你一个县长能把我怎么样?听聂长明说,半个小时他如果不到,他常务副县长的工作由别人接替。吉海洋心想,难道说这个新来的罗县长也喝多了?或者是这个罗县长过去当市委,牛叉惯了,现在当县长,找不准自己的位置了。
中午,吉海洋与一个小老板在一起喝酒,拒他看不起这个小老板,但这毕竟是一个朋友介绍的,因此这个酒喝得是不冷不热的。后来,凤翔酒店的老板娘过来了,又叫了一个忻娘,陪着喝酒。忻娘看着不大,但显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并深谙男人的脾性,不一定就把吉海洋劝得高兴起来,酒也没少喝。
喝完酒,老板娘说道:“吉市长啊,您的酒量真大,喝得真不少。中午休息休息吧,我给你开个房间。”
吉海洋还没有说话呢,老板娘就把抹着鲜红口红的嘴凑过来小声说:“一会儿,让圆圆陪你,给你按摩按摩,想按哪儿都行,想干啥都行。”
老板娘说罢就说:“圆圆,还不过来搀着吉县长。”
吉海洋也就势倚着圆圆,进了房间,圆圆开了空调,不一会儿房间就变得暖烘烘的。“你不是会按摩吗?你给我按按头吧。”吉海洋躺在床上斜着眼看着圆圆。
圆圆熟练地脱下衣服,只留着下胸罩和三角裤,拍了拍吉海洋的“帐篷”说:“是按大头呢,还是按小头?”
吉海洋一听劲就来了,示意圆圆先按下边。这时吉海洋接到了聂长明的电话,没有在意。等聂长明的电话第二次打来的时候,圆圆已经去掉了所有衣物,光溜溜、白花花,让吉海洋雄风顿起,一听到第二次聂长明的电话,吉海洋有些气极败坏。
此时吉海洋已经把圆圆得春水汪汪、双眼迷离,但是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吉海洋拍拍圆圆滚圆的,又不甘心地捏了捏凸点,这才坐起来,倒了一杯水,看了看表。吉海洋说道:“圆圆,晚上我再过来。”
吉海洋出来之后就故意晃晃悠悠往县政府走,心想你罗县长让我半个小时赶到我就必须在半个小时赶到了?如果是这样,自己的面子往哪搁?因此,吉海洋特意耽误一刻钟,这才进入会议室。
聂长明一看就松了口气,吉海洋终于到了,拒有些超时,但总算是来了,也算是给新来的县长一个面子了。如果两个人真的闹起来,自己这个政府秘书长劝也不妥,不劝更不妥。
聂长明赶快对吉海洋说:“吉县长,对不起,今天我打电话,说得不太清楚。”
聂长明为了避免县政府一、二把手将起来,马上就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聂秘书长,你的好意,吉副县长会理解的。”罗观出其不意地说。
这句话让大家愣了,大家还很少见到当众这么喊的,吉海洋是常务副县长,没错,但是就算是县委书记,也都不会带个“副”字。罗观虽然年轻,但是在官场也混了6年了,当过乡长、局长、市委副秘书长、南都市第一秘,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不成文的、约定俗成的规矩。
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罗县长明显是不准备放过吉海洋,非要把吉海洋追究到底啊。
几个副县长就有些坐不住了,就像椅子上长了刺。但是罗观并没有宣布散会,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只有排名在吉海洋后边的副县长冯志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吸着两块钱一盒的顺和烟,悠哉悠哉地吐着烟圈。
连吉海洋都没有想到罗观居然这么猛,所以一时有点发蒙。罗观又说:“我说过,半小时之内赶到,如果半小时之内赶不到,你的工作由别人接替。”
“罗县长,你有什么权利撤我的职?谁给你的权利?”吉海洋怒道。
“我有没有权利撤你的职一会儿再说。先说工作接替的事。我作为县长,作为县政府的负责人,我有权安排任何一个人的工作。我现在可以宣布,你的所有工作全部交出。”罗观转头问聂长明:“排在吉副县长后面的是谁?”
“是冯县长,冯副县长。”聂长明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好,吉副县长,有空的时候,把你的工作与冯县长交接一下。”罗观说道。一句话当中,对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带着“副”字,一个不带“副”字。
“好好好,你罗县长,好牛,好威风啊。别怪我撂挑子,只要不撤我职,我看谁敢接替我的工作!”吉海洋说罢,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