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明也没有多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胡亚才感到这个聂长明就是在开玩笑的,或者聂长明就是喝多了。自己如果真的是提成副县长了,怎么说也得有个组织考察吧,怎么说也得是组织部来通知吧,哪里轮得上聂长明?
这时熊建民的脸色非常难看,趁此机会,胡亚才说道:“这聂长明纯粹是调戏人嘛,熊书记,我先走了。”
胡亚才走之后,熊建民这才反应过来:“这聂长明平时看着挺严肃的嘛,怎么今天给你开起玩笑了?”
党政办主任觉得这聂长明有些扯蛋,自己跟聂长明也不熟,怎么会给自己开玩笑呢?以往提个副科级干部,组织部都要派人过来考察,找下边的干部群众谈话,有时候还要搞民主推荐。最后还得报到县委组织部,县委组织部根据人压要进行筛选,最后按照一比三的比例上县委常委会研究。
就算是乡里边提一个副县,也得是乡党委书记。哪儿有把乡党委书记撇在一边,先把乡长提起来的?
熊建民虽然如此想,但心里不免有些发慌,忙叫党政办主任问一问县委组织部,到底是怎么回事。熊建民现在非常想问周满仓或县委组织部,但是他不太适合问,这样显得太急了。党政办主任问是最适合的。
党政办主任问了一下之后,县委组织根本不知道。熊建民这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与熊建民和党政办主任有相同想法的,还是胡亚才本人。胡亚才感到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自己没有找人,没有送过礼,上边也没有靠山,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把自己提为副县长?
胡亚才这才想起了100万元,马上就往财政所走,他得交待一声,这钱可不能乱花,这个钱必须按照汉宫秋的要求来,做到专款专用,促进樊集乡教育事业的发展。
胡亚才正在财政所说话呢,党政办主任又急匆匆地追了过来,给胡亚才看了一个电话记录本。乡里的值班室接到了县政府办公室的通知,说是要胡亚才下午到县政府报到。
党政办主任当时看过之后就大为吃惊,聂长明可以在电话里胡说,但是作为县政府值班室值班人员不可能胡说。也就是说,聂长明打的电话是真的。
熊建民当时就怒了,摔了一个杯子,碎玻璃搞得满地都是。县里做事越来越不按照程序来了,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胡亚才这才激动起来,自己是真的要提升了?天下还真是有掉馅饼的事啊。
胡亚才马上收拾收拾就往县城赶。
胡亚才赶到县城,还不到上班时间,先回家见了老婆孩子。老婆是在县防疫站工作,听胡亚才如此说,有些不屑一顾。他下去当个乡长,还是看在自己老爸的面子上。现在还想当什么副县长?于是就劝他不要想得太天真了,估计是县里让他来是安排某项工作。
下午上班时间,胡亚才到了县政府,秘书长聂长明见了胡亚才说:“胡县长,恭喜,恭喜!”
胡亚才看聂长明并没有喝酒,跟自己也不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心就通通地跳起来,看来这事是千真万确的。
“胡县长,罗县长直接点了你的将,让你过来当副县长。你谈过话之后,罗县长就让组织部去办手续。”聂长明说道。
“真的?”胡亚才不知不觉问出这句话,这个罗县长做事不按规划来啊,县委书记周满仓同意他这么做吗?
“胡县长,你还不了解罗县长吗?他做事,那才叫一个干脆,那才叫一个霸气。”聂长明啧啧赞叹道。心想,能把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撤掉然后上交到市委,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相对于提一个副县长,把吉海洋整下去的难度更大。
两人正聊着,胡亚才看到一个人走进来,这不是那个罗先生吗?快步走上前去握住了罗观的手说:“罗先生,真是感谢您了!您为樊集乡老百姓、为樊集乡的学生娃们做了好事、积了功德啊。等学校开工的时候,请您一定要光临指导。”
“呵呵,胡乡长,这是我应该做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能够为乡里的教育事业着想,很难得啊。等学校开工的时候,我一定去。”罗观说道。
“谢谢罗先生。真是对不起,您的尊姓我知道了,但您的大名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胡亚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聂长明的瞪出来了。胡亚才是罗观钦点的副县长,聂长明本以来胡亚才是新县长的什么亲戚朋友,谁知道这胡亚才还不知道新县长的名字。天啊,连县长都不认识,他居然能够得到县长的青睐,直接越过了几个隐性的台阶,提到了副县长的位置。这个胡亚才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呢?
“我叫罗观,今天咱们就一起战斗了。”罗观笑道。
“呵呵,罗观,遍观天下,好名字,有气势。”胡亚才赞了一句。
聂长明心想,胡亚才真是根木头,居然不知道新县长的名字。这样的干部,一点都不关心县里的大事,特别是对官场上的大事一无所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乡长的。
胡亚才马上就是副县长了,聂长明是政府秘书长,还得为他服好务,因此聂长明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胡县长,这是罗县长。”
罗县长?听聂长明一介绍,胡亚才认真看了罗观一眼,他怎么会是罗县长?
胡亚才这才想起来,新来的县。罗县长,罗先生,罗观,唉呀,这人真的是罗县长!
胡亚才脸色通红,讷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