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月娄点点头:“哥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心里想什么,若是不想让人知道,都会藏得很深。所以,你自己去试试比较好。”
“也是。”付云晴说道:“说起来,我来京都也有半月了,父亲母亲应该急坏了。”
“若他对我有心,那我便留下来,求苏伯伯给我爹写一封信。若他对我无意......”付云晴垂下眼眸,神色黯淡下来:“那我也该死心了。”
付云晴是个大胆的女子,当下决定了,便在仙云阁备了些熬好的补汤,用食盅盛了赶去苏君安的延思院。
苏君安这会儿没什么要紧事情做,这会儿正在延思院的书房看书。付云晴让人通传了,便走了进来:“武安将军。”
苏君安的目光落在书本上,并没有抬头:“云晴小姐和月儿交好,这会儿怎么不陪着月儿,到我这里来了?”
“我来看看你。”付云晴站在苏君安的面前,说道。
“坐吧。”苏君安说道,书房烘着暖炭,总比外面暖和些。可气氛却有些僵持。
“其实云晴姑娘不必送汤来的。”苏君安将书翻了一页,声音沉稳有磁性:“苏府的丫鬟小厮那样多。云晴小姐安安心心做一个贵客,便好了。”
“我是见你前些天受了伤,事情又是因为我和苏二才起的,所以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付云晴说道。
“月儿是我的妹妹,我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你也不用自责。你是月儿的好朋友,心思也单纯,有你这样的姑娘陪着她,她也不至于在府里太闷,我也放心。”
“白天......”付云晴突然闪过宋如嫣的身影,便开口问道:“白天那个姑娘,就是相府的宋如嫣吧?”
苏君安听了这话,才抬起头来,望着付云晴。
“我听说......”付云晴缓缓说道:“我听说,她苦恋你多年,你却……”
“好了。”苏君安打断付云晴的话:“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娃娃,打听这些做什么?”
“那你……”付云晴鼓起勇气,诺大的延思院里,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你对我呢?有没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
“没有。”苏君安没等她说完,便也明白了她的意图:“男儿志在四方,怎可把大好的青春年华浪费在儿女情长上?”
“云晴姑娘,你还小,等你再长大些,一定会遇到那个值得你珍惜、值得你付出的人的。”苏君安拒绝道:“至于苏某,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过客?你想都不想,便拒绝了么?”付云晴的手紧紧攥着袖子:“那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跳扶腰舞,你看得那样入神?我还以为……”
苏君安回想着那日的事情。
那日苏君安似乎是想着苏月娄在东城遭掳劫的事情,以至于付云晴的水袖频频拂到了他眼前,他才抬头看向付云晴。
按理说,台下那样多人,付云晴又专注舞蹈,不该看得那样清楚,又不该那样笃定地说出来的。
他只是因为苏月娄,有一时的恍惚,可这样的理由又不好向她们说起。所以,他才对苏月娄说了那样一个蹙脚的借口。可她不信,她们都以为……
“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入神罢了,并未对云晴姑娘有过什么想法。”
苏君安想起苏月娄那天有些失落难过的模样,心里像被蚂蚁咬着,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天的事情,是她告诉你的?也是她,让你来跟我说的?”
“是,我们都以为……以为你对我有好感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付云晴不会藏着掖着,既然事情已经挑明,索性就说了。
“是我让你和她误会了。”苏君安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你是待嫁之身,待在延思院久了,恐怕会惹人非议。”
“苏某谢过云晴姑娘的厚爱,还希望云晴姑娘以后,能找到真心相待的人。”
付云晴默默转身,想起初见的时候,眼泪也流了下来:“会的,谢谢你让我死心了。”
付云晴并没有去找苏月娄,而是自己回了次院,趴在被窝里哭了一场。
她这样的姑娘,快意恩仇,有什么事情,大概哭一场就好了。苏月娄听说了付云晴的事情,也只默默地端些吃食来,放在她房间里。
自从付云晴从延思院回来,整个仙云阁的气氛似乎都沉寂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到了要用晚膳的时间,苏月娄也迟迟不见付云晴从次院出来,索性自己前去,想好好安慰她一番了。
哪知道一进门,才知道付云晴和巧云巧月已经人去楼空了。问了门口的婢女才知道,早在下午,付云晴从延思院出来没多久,便已经草草地收拾了包袱,匆匆离开了。
屋内陈设依旧,干净整洁,苏月娄送过来的吃食还摆放在桌上,却再没了付云晴的身影,苏月娄心里一时间空落落的。
苏月娄环顾着屋内,只见桌上还有一封写给她的信。
在这里住了许多天,付云晴和苏月娄的感情极好,就算她走了,苏月娄心里仍然留着一份惦念。
苏月娄便将信带到了前厅,用膳的时候跟苏父和哥哥说了这件事情。
这边付云晴刚走,那边对东城岁阳侯的判决也下来了。苏府的嫡系子女和苏父刚用完晚膳,皇上身边的公公便过来传旨。
皇上派去的探子查明苏君安上奏属实,便下了圣旨由苏君安带队,前去东城按律惩处岁阳侯。
接了圣旨,送走了公公,苏月娄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