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见事情越闹越大,不得不从背后将苏玉伶抱住,连拖带拽地拖回了紫东苑。
贵嬷嬷和丁香见状,也进了紫东苑,关上了院门。
苏彦婉将苏玉伶得病的事情宣扬开来,还将她打了一顿,也没有吃亏,这才拍了拍手,满意地离开了。
“放开我!放开我!”苏玉伶哭闹着,想要出去打苏彦婉。
“玉伶你冷静点。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陈氏劝道:“闹大了吃亏的只能是你!”
苏玉伶听完,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随即,她便把目光转向了同样一身狼狈的丁香:“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药方给她们看?!”
苏玉伶说着,不由分说,一脚踹在丁香身上。她怒火正盛,这一脚踹得极狠。
“你是奸细!你一定是要害我的奸细!”说着,苏玉伶又一脚踹了上去。
“三小姐饶命!”丁香身后挡着,带着哭腔求饶:“是她们按住奴婢抢去的,还请三小姐饶了奴婢。”
“贵嬷嬷。”陈氏觉得不对:“我不是让你去抓药吗?怎的是丁香去的?”
“是……”贵嬷嬷看着被打的丁香,暗自吞了吞口水:“是丁香当时,手头没什么事情,所以要替我去的。”
“谁要你多事?”苏玉伶听了,落在丁香身上的拳脚更狠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陈氏无奈,见她打得有些狠,才上前将苏玉伶拉开:“够了!”
“你如今还是准四王妃,这幅样子,让人瞧见怎么行?!”
听了这话,苏玉伶才慢慢冷静下来。
“好了,赶紧去洗洗,一会儿用了晚膳再把药喝了。”陈氏无奈地说道。
苏玉伶听闻,这才离开了。贵嬷嬷也跟着苏玉伶离去。
陈氏这才扶起伤痕累累的丁香:“丁香,姨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今天的事情,也不怪你。”
“哎!”陈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惜玉伶是个倔的,她若做了什么错事,姨娘替她向你道歉。经过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她心里也难过,你也别恨她。”
陈氏说着,将丁香扶了起来,丁香的眼泪便如珍珠断了线似地滚落下来。
丁香受陈氏的吩咐,去洗漱了一番,出来将地扫了,等主子用完了晚膳,她和贵嬷嬷才开始用膳。
最近紫东苑不得苏老爷的重视,膳食也是格外地差。到了丁香这里,就只剩下半个馒头和些馊了的青菜。
丁香坐在院门的石桌旁,就着青菜吃了几口馒头,就看见小五从门缝探进半个脑袋,轻轻喊了一声:“丁香。”
丁香回过头,就看见了小五:“小五。”
小五显然也见到了丁香脸上和手上的伤痕。
丁香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凑在了门缝前:“最近紫东苑气氛紧张得很,你来干嘛?要是被三小姐见了,非打你一顿不可。”
“我听老李说,他回家一趟,见着了你父亲,你父亲怕是……”小五顿了顿:“怕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老李是丁香的同乡,这两天因为急事告假,回家了一趟。
丁香听了,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嘴里含着小半个馒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丁香。”小五见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从门缝塞给她一个糯米糕:“我就是过来传个话儿。你抽空回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别在紫东苑做差事了。”
小五说了,见丁香没回应。紫东苑不宜久留,便离开了。
而这边,紫东苑门口发生的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贵嬷嬷尽收眼底。
“姨娘,小姐!”贵嬷嬷见小五走了,就偷偷摸摸离开,转身进屋去找了陈氏和苏玉伶:“老身看见小五了。”
“小五?”苏玉伶问道。
“是,就是从前在紫东苑当差的小五。”贵嬷嬷说道:“他刚刚前来,跟丁香说了会儿话,递给了丁香一些东西。”
“给的是什么?”陈氏问道:“你可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老奴隔得太远,没看清。”贵嬷嬷摇头:“不过他们鬼鬼祟祟的,老奴怕出问题,所以先来禀报姨娘和小姐。”
“我就知道她有问题!”苏玉伶气道:“这个丁香,怕是我曾要拿开水烫她,她怀恨在心,故意留在紫东苑找机会报复我呢!今天若不是她,我的事情又怎么会……”
“好了!”陈氏神色凝重:“你知道就行了,若她真是怀有二心,你说出来莫不是打草惊蛇?”
苏玉伶听了,这才住了嘴。
“贵嬷嬷。”陈氏吩咐道:“你如今跟她一个房间,还是得时刻留心着,若她真做什么背主忘恩的事,你便立刻来见我。”
“是。”贵嬷嬷说着,应答了下来。
晚上,万籁俱寂,贵嬷嬷和丁香同在一间房。见贵嬷嬷睡着,打起了呼噜,丁香才起身来,蹑手蹑脚朝着紫东苑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丁香踢到了一粒石子,石子淅淅索索滚了老远。丁香站定,听了一会儿,确认贵嬷嬷的呼噜声重新响起,这才出了门。
她走了一路,终于到夜市拦了一辆马车:“师傅,去丁家村。”
丁家村距离苏府五六里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这会丁香坐了上去,马车疾驰,没一会儿就到了丁家村口。
“爹。”丁香焦急地从马车上下来,忙一边喊着,一边进屋,却看见丁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爹,都怪我不好,没有陪在您身边。”丁香过去,握住父亲枯瘦黝黑的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