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罗裳望向两女的目光,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她们三人之间,却都已经心照不宣。不需要任何交流,便都明白了彼此的心里在想什么。
谢罗裳心中一声叹息。她的耳畔仿佛还在萦绕着金雨的那句话:“只盼你能明白,她们比我的命更重要。”
谢罗裳豁地转过头去,将那来自骨子里的本能冲动死死地压抑。好似一腔怒火需要发泄,她的脸色攸地变得冰寒,声音如刀削般冷酷:
“郝平,你还不现身吗?”
罗诗心和李佳宁同时心头一紧,随即,一个冷厉的声音便传来——
“谢罗裳!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跟了我三个月,到底意欲何为?”
这声音由远及近,话落人现,距离谢罗裳身前百丈站定,一脸傲色,双目直视谢罗裳,没有丝毫怯意,正是郝平。
三个女人的目光同时锁定在他身上。她们都是第一次面对郝平。神色各不相同。
谢罗裳是杀气凛然,目光如刀。好似择人而噬的毒蛇,正在寻找猎物的弱点,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
罗诗心是暗暗心惊,这郝平的气势并不比谢罗裳弱多少,看来也是一个仙王。只是不明白,刚才那史三郎拦截飞船的时候,他为何不现身呢?难道他猜到谢罗裳会出手?
李佳宁却是如遭雷击,呆立不动,脑中一片空白。虽然郝平没有看她一眼,但那同心咒的感应却无比强烈,这人就是他前世的道侣无疑。前世的记忆是那般清晰,兵解前的誓言犹在耳边,自己却已经嫁作他人妇。虽然自己当时并未觉醒前世的记忆,不能说都是她的错。但李佳宁仍然感觉愧对眼前这个人。而且是深深的愧疚。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已经深深地爱着今生的丈夫,永远都无法改变。而且,她这一生都无法做出,让金雨伤心的抉择。
“姐姐,我们快走吧。”李佳宁的声音中透着无比的虚弱和恳求。
“不,佳宁。”罗诗心万般怜惜地握住了佳宁的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挺住!别让谢罗裳看轻了。况且,只有她知道雨哥在什么地方。”
李佳宁豁然醒悟。雨哥还不知道面临什么危险,正等着两人去救。如果能从谢罗裳口中知道雨哥在什么地方,她这点折磨算什么?当即振作精神,用力握了握罗诗心的手,示意自己已经明白。
郝平却是真正的纳闷儿了。他感觉自己不可能得罪过谢罗裳。自从飞升那天起,他一直就在闭关苦修,并未和任何人接触。可这谢罗裳对自己如此仇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郝平。”谢罗裳冷冷地一笑,“你说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错了!我们虽然没见过面,但却仇深似海,因为你屡次要杀我夫君!”
郝平闻言豁然一震,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夫君难道是金雨?”
“不错。”谢罗裳坦然承认。顺便瞟了一眼罗诗心和李佳宁。
原来如此!郝平死盯着谢罗裳。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谢罗裳的对手。他只是刚刚晋升仙王,而谢罗裳却是仙王中期。而且,谢罗裳的战斗经验绝对是丰富无比,一看她的神情,就属于那种极其难缠的、只问目的不问手段的人。
但让郝平就此退去,他却咽不下这口气。当即开口讥讽道:“谢罗裳,你的大名我前世便已经久仰了。做过你夫君的人,只怕有一个修真城那么多吧?不知道现在的金雨,是你第几万个夫君呢?”
谢罗裳面色剧变,旋即勃然大怒,素手骤然一扬,漫天白色刃芒暴卷,好似有万千把利刃编织成一个牢笼,要将郝平困在其中!
郝平却一声轻笑,他虽然打不过谢罗裳,但如果想要退去,却还是可以做到的。就在刀光迫体的瞬间,他身形陡地一虚,好似直接消失在原地,人已经到了百万里之外!
“神足通第五重!?”
谢罗裳一声惊呼。苍白的面颊掠过一片潮红,那是无比的愤怒和失望。她知道自己杀不了郝平了。只这一个神足通,自己就追不上他,这还怎么杀?
更让她羞恼的是,她最恨的便是有人提起她的过去。可这郝平不但提了,而且是在罗诗心和李佳宁的面前提起,这让她如何不把郝平恨入骨髓?
谢罗裳望着郝平逃走的方向,心中恨恨地盘算着,如果下次见着他,一定要突然出手,瞬间将其重创,让他逃无可逃,然后再好好炮制他,一解心头之恨。
正思忖间,却见那飞船底部舱门忽然打开,罗诗心和李佳宁联袂走出,飘身到了谢罗裳面前,深施一礼,齐声道:“罗诗心(李佳宁)见过罗裳姐姐。”
两女神情肃然。浑似没有听见刚才郝平之语,神态中绝无半分不恭或轻视之意。这让谢罗裳心中稍安。她上前一步,微笑道:
“两位妹妹不必客气,我们进飞船去再说吧。”
罗诗心和李佳宁心头一松,也报以微笑道:“好的,罗裳姐姐。”
三人闪身进了飞船,谢罗裳当先坐下,罗诗心和李佳宁也左右坐下。两人的目光中透出一丝迫切,她们知道,谢罗裳必然会说起金雨,所以都默契地不问,只等谢罗裳开口。
谢罗裳微笑道:“你们的事情,夫君已经跟我详细说过了。倒是夫君飞升之后的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吧。那我就给你们详细说一说。反正时间有的是,没杀掉郝平之前,我也不能放心离开。就一直护送你们到摩夷天吧。把你们交到夫君手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