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队问了这一句之后就没再说别的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好追问下去,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之后董成就来了,他看见这个尸体的时候愣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觉得有疑惑的样子。
董成初步检查了尸体说:“死者的确已经死亡二十小时以上了。”
这么说来的话那么就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报了案,而且是以死者的口吻报的案,那么这个人绝对和这个人的死亡有关。
张子昂却在一旁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发现一个细节没有?”
我问:“什么细节?”
张子昂说:“这个案子,和一开始的方明案子很像。”
张子昂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猛地觉得的确是像,共同的地方在于死者也是一个人住,而且是封闭的地方,有另一个人闯入,不同的是他们的死法,那么这是不是就是方明案件的升级版本?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接下来的答案就是,这不是一个个案,而是连环凶案甚至是蝴蝶尸案的延伸,只是作案手法是在是太隐蔽,以至于第一时间我并没有看出来。
张子昂和我说:“我们到外面去看看。”
说完他就走了出来。外面是乱糟糟的一片,这里本来环境就差,又加上是夜晚,更显得一片狼藉的模样。张子昂带我下来到了道路边上,我看了看两边,这里在多偏僻隐蔽,现在根本没什么人,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我问张子昂:“你觉得这个人还在附近?”
张子昂说:“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他想躲起来,那么肯定是找不到的,但是……”
我问:“但是什么?”
张子昂说:“就像之前我们说的,每一个案子都是有它的目的的,那么这个案子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不到,也想不出来,我问:“你想到了?”
张子昂说:“我问你,为什么这个案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生?”
我听见张子昂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说:“你是说……”
张子昂说:“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时候,我们明天就要动身离开去找樊队,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个案件,很显然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去,或者不想让你去。再往前推,为什么这个案件没有在更早的时候发生,而是在我们从何家庄回来之后发生,而恰好我们就在山林里的村庄里看见了这么一具一模一样的尸体?”
这是巧合,但不是巧合,是故意为之。
张子昂说:“很显然,这个案件依旧是冲着你来的,依旧还是延续着之前的案件思路,那么问题是,凶手的这个思路是什么,到现在我们根本看不透他想干什么。”
我说:“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错了。”
张子昂问:“你说什么错了?”
我说:“白崇在公园里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关于蛛网的事,我觉得他是在用生物学里的蛛网影射我现在的处境,他告诉我蜘蛛在织网的时候会先织一个类似骨架的网,然后再织一张网,但是在织这张网的时候,它会把之前织的这张网格吃掉。当时蝴蝶尸案发生不久,我一直以为这张网是指蝴蝶尸案,但是现在我觉得不是了,无论是连环凶案,蝴蝶尸案,还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蟾蜍尸案,都只是这张网里的一环,别说那张已经不见了的骨架网,就连我们看到的这张网,或许都还没有完全呈现出来,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张子昂没有出声,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他是赞同我的说法的,他说:“也就是说,现在这些案件还只是个开头,真正的目的,凶手还并没有表现出来,你是这样想的是不是?”
我说:“从我去过了地下监狱之后,我就越发这样觉得,为什么我会到地下监狱里去看见这些,经历这些,我感觉就是在暗示这些。”
我这时候感觉思绪很乱,原本感觉已经清晰的思路忽然又变成了茫然一片,我甚至开始怀疑之前的种种推测是否正确,还是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的推测。
张子昂说:“但有一点应该是不变的,凶手的目标,还是你。”
我看着张子昂,好一会儿我才说:“我不这样觉得,通过这件事,我反而觉得不是这样,可能我的确是凶手的目标但却不是全部目标,或者说我只是表面上的目的,如果他们的目标,是你呢,张子昂?”
张子昂听见我这样说并没有丝毫讶异的神色出现,我说:“你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了是不是?”
张子昂说:“我不确定。”
我说:“从我推测你才是那个从小林园社区偷东西出来的人,更可能是那晚见了我把东西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并不是凶手的唯一目标,而你一开始就在这个网里,甚至比我还早。”
张子昂说:“那天晚上你在酒吧里见到的这个人,的确是我。”
张子昂忽然就这么承认了,让我有些惊讶,我虽然已经知道是他,但是听见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被惊到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来见我,但是鉴于此前的教训,这次我没有开口,我选择了沉默。
张子昂看着我说:“我当时的确给了你一样东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