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樊队说的那样,如果这个人一直在我身边出现,只要是我认识的人我不可能不留意到他。但如果是一个陌生的人,那么这个人又是如何得知我生活中如此之多的细节的。这好像很矛盾,而且我身边频繁地出现这样同一个人,我竟然从来没有察觉,这本身就是一件有些怪异的事了。
樊队说:“你听我说完之后,脑海里有没有一个一下子就浮现出来的人选?”
我摇头,我说:“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我认识的人,他频率如此之高地出现在我身旁,只要是我稍稍认识,或者脸熟一些的只要看到一次就会认出来了,只有陌生人才会发生可能看见一眼或者看见一两次依旧也不会有印象。而且这个人还必须是非常普通的一个人,身上和面部都不能由特别的特征,否则很容易被一次记住。我觉得这个人不可能我一次都没见过,我应该见过,但是却并没有认出来,很可能还不止一次。”
樊队说:“那么这就显得很诡异了。”
不单单是樊队觉得诡异,连我自己也觉得很诡异。
而且更加让我觉得有些心惊的是,这个人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发现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那双在我客卧衣柜里发现的鞋子就是一个证明。或许这双鞋的存在,并没有别的意义,唯一的意义就是,在我意识到这个人存在的时候,发现其实他早就已经潜伏到了我的家中,已经介入了我的生活,而我却从来没有留意到,这才是最恐怖的。
樊队问我:“你觉得会不会就是你第一次见的那个冒充李浩宗的人?”
我不敢确定,但也不敢肯定,我说:“我觉得不是,但我也不敢肯定。”
樊队说:“当时你第一眼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尤其是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我回忆着那一晚见到这个李浩宗的场景,和一般的出警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对劲的只是当时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行李箱,当然了,更多的不对劲是后来才慢慢意识到的。
我于是摇了摇头说:“那天晚上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些其他的反常现象来,我觉得似乎不是他。”
樊队就没有继续说了,他说:“我今天和你的谈话是机密内容,你任何人都不能轻易说出去,包括调查队里的人也是一样,你明白吗?”
我问:“张子昂也不能说吗?”
樊队说:“是的,我找你单独谈的原因就是有些内容我要和你确认,而且在没有肯定的证据之前,这些最好都不要轻易说出去,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少说才能少犯错,用证据说话才是我们的工作,你明白吗?”
我说:“我明白了,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樊队说:“你说。”
我说:“我有些不是很明白樊队你们的身份,这个案件目前处于什么样的水平,我也不清楚,是一般的刑事案件,还是已经是不宜对外公布的案件了?”
樊队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两三秒,终于说:“是第二种。”
我于是继续问:“我能说下我的疑问吗?”
樊队说:“你说。”
我说:“樊队你这样回答我,我就更加疑惑了。这桩案件虽然离奇但始终只是谋杀案,虽然涉及到我,但是凶杀案涉及到我们这样身份的人也很正常。为什么不能对公众公开结果呢?我其实有这样的疑问不是一天半天了,从你开始把我借调到你的队伍里开始我就发现其实局里多半时候是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的,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其实早就移交了,局里不在插手这个案件,你们只是驻扎在里面,需要人手的时候局里听从调派,其他的,他们都不参与,甚至这个案件最后会是什么养的结果,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是不是?”
樊队说:“是的,你猜的没错。”
我于是问:“为什么?这个案件涉及到了什么,为什么连最后的结果都要保密?”
樊队看着我,他说:“你现在觉得有疑问,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这个案件会是什么养的结果,又或者说,这个案件会朝着什么样的结果发展。”
我问:“可是樊队你已经知道了吗?”
樊队没有说话,他只是说:“何阳,想太多对你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帮助,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队里交代的任务,你明白吗?”
我知道樊队不愿意继续说了,于是就识趣地不再追问,并不是我不敢追问或者说就不想再问了,而是我选择相信樊队,我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更重要的还是我信任他。
之后樊队又带我回到了研究案情的屋子里,杜成康似乎已经说完了他的一些发现,我没有听见,错过了一些不知晓的情节,不过既然这些进展是在队里公开的,那么之后张子昂自然会和我说,我也倒不担心。
现在整个案情的进展是依旧按照杜成康之前的汇报进行,我师父白崇樊队说暂时先不要去考虑。于是整个案件的汇聚点又到了沈童身上,樊队问我我上一次联系沈童是什么时候,我想了想应该是三个星期前了,之后我也就没了他的音讯,他也没有主动联系我,不过这也很正常,我们只是认识,并不是熟识。
于是樊队让我现在当场给沈童打个电话,而且约他出来,先让我和张子昂试着接触他看有什么可疑之处的没有,再进一步地行动。只是我一连打了三个过去都没有人接,似乎是电话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