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我提到地下监狱的时候,庄羽青一点都不惊讶,很显然她已经知道我去过地下监狱的事,那么我见过肖从云,她是否知道?
我说:“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在我提起地下监狱的时候。”
庄羽青只是看着我莞尔一笑,却没有接我的话,她说:“凶手要杀的,是当年的这一百二一个人中的幸存者。”
我早就有这个猜测了,只是一直没有凶手为什么杀他们的理由,我问:“当年的这一百二十一个人,活下来了多少?”
庄羽青却摇头,她说:“我不知道。”
我反而有些惊讶,我问:“不知道?”
庄羽青说:“我们一共被分成了十一队,每十一个人一队,你去过地下监狱,应该知道这个监狱的构造,每个人都被单独关押,而且活动都是以小队的形式进行,没人知道其他的小队进行的活动是什么,因为小队与小队之间的活动都是保密的。”
我听到这里,感觉有些怪异,我问:“那你的小队有哪些人,你们进行的活动是什么?”
庄羽青说:“我的小队,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其他的人都死了,后来我发现,每个小队都只有一个人活下来,所以我猜测,最后这一百二十一个人中活下来的人,只有十一个。”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我说:“十一个,每一个小队一个人,所有人进行的活动拼凑起来,就是完整的事件,你们十一个人碰过面没有?”
庄羽青摇头,他说:“离开地下监狱之后我们就再没有相互见过,我和你说的这些也是我最近才察觉到的,因为凶手的目标,就是我们幸存的十一个人。”
我说:“那么凶手的目的很明显,他不想让你们拼凑出当年进行的活动,只有将你们全部都杀了,那么这个事件就彻底被隐藏下来了,是不是这样?”
庄羽青说:“按道理说,是这样的。”
我说:“那么死的人越多,这个事件被拼凑还原的难度就越大,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杀了多少人了,这十一个人当中,还有多少人幸存?”
我粗略算了一下,目前知道的人有樊队,白崇,庄羽青,聂队,石冰,张子昂,我现在的养父何卓,还有段家铭,加上已经死亡的肖从云,一共是九个,那么还有两个人是谁?
谁知道我才说出来张子昂的名字,庄羽青说:“张子昂不是十一个人之一,他的那一队当中,还有一个人存活。”
我有些诧异,我问:“是谁?”
庄羽青说:“肖从云。”
我吸了一口气,竟然是他,但是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同时又有些怪异的感觉划过心头,这种怪异不知道来自于哪里,好像是和现在我正在经历的事有关,又好像和整个蝴蝶尸案有关,因为即便我已经看到了油布画上的内容,可是却依旧无法理解蝴蝶尸案的意义,而这个菠萝的尸画很显然和这件事是紧密相关的。
我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小队会有两个人幸存?”
庄羽青说:“我不知道,我听说张子昂是从地下监狱自己逃脱的,在其他人被杀之前,就逃走了,但是他是怎么逃走的却一直是一个谜。”
我觉得涉及到张子昂的事件都无法有合理的解释,于是我不再继续问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问题问:“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又是谁要杀了你们十一个人?”
庄羽青说:“我怀疑这个人就是当年一百二十一个人中幸存下来的那个人。”
我说:“如果除去张子昂的话,目前已知的人有八个,那么还有三个人未知,你是说凶手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又或者就是这十二个人中的某个人?”
庄羽青说:“此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却觉得,或许当年那一百二十一个人究竟死了多少,至今依旧是个谜,毕竟我们关于十一个幸存者的推断都是基于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甚至我们并没有找到这些人已经死亡的证据,所以……”
我说:“所以,你怀疑这一百二十一个人还有另外的幸存者,而正是这其中的幸存者,在杀害幸存的人,可是这说不通啊,同为幸存者,他为什么要杀了其他的幸存者,还有,你们这一百二十一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你们聚集在地下监狱又是为什么?”
庄羽青说:“你这个问题,我根本无法回答你,因为这本身也是我在寻找的答案。”
我看着她说:“你骗了我,你既然出现在聂队的办公室,那么说明你和聂队是有联系的,而白崇和聂队在一个警局绝非巧合,加上白崇和石冰一直有联系,你们几个之间,其实早就互换过信息,而这样说来的话,最起码当年的事件有一半都被拼凑出来了是不是?”
庄羽青却摇头,她说:“我们并没有见过面,而且我们虽然知道彼此的存在,却都心存忌惮,甚至更加不敢说出当年的真相。”
我问:“为什么?”
庄羽青说:“你应该听过消失者。”
我洗了一口气,又是这个名字,我点头说:“我的确听过。”
庄羽青说:“就像现在我们看到的两个肖从云,那么哪一个才是真的?”
我说:“没有肺癌的这个是真的,因为我在地下监狱见过他,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因为这个说辞和我此前的推测有矛盾的地方,也就是我和张子昂达成的共识,连环凶案的产生,是为了掩饰肖从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