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心虚,因为每一个巧合之下都充满了精心的安排和算计,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案件里出现的巧合,那只能说不是巧合。
果然张子昂说:“越是巧合就越是充满了阴谋的气息,每一个巧合都是一个个精心的安排汇聚而成的,在这样一个案件中,巧合就是最大的破绽。”
我没有说话,张子昂则问我:“你能联系到你师傅不的?”
说实话师傅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却总觉得我能再联系到他,这种感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虽然我没有师傅的踪迹,但是能找到他。
我把这个事和张子昂一说,张子昂问我:“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说:“我不知道,但是你提到要找到我师傅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能找到他。”
张子昂说:“或许从一开始白崇消失,就给你留了什么信息,又或者本身就是为了让你找到他。”
我听张子昂这样说,脑海里却回忆了最后师傅见面,然后他最后那句话在我耳边响了起来——肖从云是我杀的。
我不自觉地就将这句话给重复了出来:“肖从云是我杀的。”
张子昂听见我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顿时就看向了我问我:“你说什么?你杀了谁?”
我说:“不是我杀了谁,是我和师傅最后见面,他告诉我他杀了肖从云,但是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一直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句话,是为了骗我,还是为了掩饰什么,可是现在我却觉得都不是,或许这就是他留给我的讯息,因为他知道我会再找他。”
张子昂说:“也就是说,线索在肖从云身上?”
我说:“我不确定,或许是在肖从云尸体上,又或者是和肖从云相关,你能接触到肖从云的尸体吗?”
张子昂说:“肖从云的尸体已经转移到了法医中心的冷库,我们都有权限去查看。”
之后张子昂和我到了法医鉴定中心,肖从云的尸体被冷冻在冷库之中,打开之后还是熟悉的尸体,和我在方名家看到的差不多,因为案情暂时还不明朗,还没有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尸检,更重要的是,这么长的时间,并没有肖从云的亲属前来认领尸体。
我说:“肖从云的身份似乎有些奇怪。”
张子昂说:“如果你联系到你师父的身份,就会觉得不奇怪了。”
张子昂无意间的一句话,忽然提醒了我,我才想到师傅已经四十多了但是并没有成家,而且除了他在本地有一所自己的房子,也从不见他和什么亲戚来往,我说:“你是说肖从云、我师傅还有甚至石冰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一个人,甚至都没有亲戚?”
张子昂说:“就目前的调查来看,还有一个人也是这样。”
我说:“聂队!”
张子昂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曾经在一起服役,而且退役后都是一个人,举目无亲,也没有成婚。”
我说:“你是说,他们的背景有问题?”
我好好沉思起来,一个问题已经在心中成型,我自言自语地说:“他们究竟曾经参加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奇怪地方?”
张子昂说:“樊队应该和你已经说过一些了,他们的服役资料都被销毁了,完全查不到,所以曾经他们做了什么,在哪里服役,现在都是一个谜团,而他们现在牵扯进这个案子里来,这个案件又和他们的身份有什么关系,这些都还是未知,而且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张子昂说:“你父亲,曾经是否服役过?”
张子昂忽然无缘无故问到了这个问题,我心里惊了一下,虽然惊讶,但是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而且张子昂不说还还,一说我真的被惊住了,我看着他说:“这件事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父亲的确服役过,不过我知道的是他服役不到一年就被退回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家里从来不提这件事,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我只是断断续续知道了一些信息,却并不完整。”
张子昂说;“如果这样说的话,你被卷进这个案件之中就是有原因的了。”
我说:“你是说这些案件的发生,都和这个神秘的事件有关?”
我脑袋飞速运转,很快就抓住了张子昂暗示的一个细节,我说:“你之前说调查队里的所有人都牵涉到案件之中,那么是不是说,案件中的所有人,都和这个服役事件有关,也包括你?”
张子昂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我,像是默认,又像是否认,我摸不清他的态度,他说:“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张子昂波澜不惊地提起自己的这段往事,我皱了下眉头,他在孤儿院,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此前从没有听你说起过。”
张子昂说:“并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
我这时候才知道他身上那股子冰冷冷漠的气息是长久的亲戚缺失引起的,所以他无论对什么人都是冰冰冷冷的,性子总让人觉得冷冷的不容易接近。
我正想着,张子昂忽然说了一句:“可能你没有留意,我和你是中学同学。”
他忽然提起这件事,我有些讶异,这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隐瞒自己的神情,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不知道更多的细节,因为中学时候我的确没有印象,也的确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