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才刚刚靠近,师父所在的屋子,我就听到了一阵嚎叫声。
我瞬间心慌无比,跨过门槛,冲入屋内。
只见,鼠贵,鼠可芸,拼命的拉着师父,师父如今,不但站起身来,还如“野兽”一般发狂,嘶吼着,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里。
而他右侧边的地面上,躺着青木的尸体?
之所以确定是尸体,那是因为,青木已经被开膛了,前面的衣裳,全都是血。
“哎呦喂,浮游啊,您怎么是寻冥夫人来?快去寻神君啊!”鼠贵侧过头来,看到来的是我,顿时慌张不已。
“师父!”我赶忙过去,一把抱住了师父。
“诶呦,冥夫人,您快让开,老先生如今,失控了!他?”鼠贵还想说下去,却发现,原本躁动狂暴的师父,瞬间停止了挣扎,屋内,也立刻安静了下来。
“师父,我是夕颜,你冷静些。”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抚着师父的后背,他的后背脊椎骨高高隆起,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师父,来,坐下。”我低声对师父说。
师父却动都不肯动,我侧目,发现,师父正警惕的盯着鼠贵他们。
“小贵儿,你们都先出去。”我开口,让他们先出去。
“可是你?”鼠贵有些担忧的望向我。
“他是我师父,绝不会伤我。”我笃定的对鼠贵他们说道。
鼠贵听了,目光却朝着地上,青木的尸体望了一眼。
想必,他们是觉得师父如今,状态不稳,神志不清,也极有可能伤害我。
“都出吧。”我再次开口。
“那好夕颜,我们都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儿,吱一声便是。”浮游说罢,还招呼鼠贵,一同,将一旁青木的尸体,给拖走了。
他们一出去,我便扶着师父,让他坐在床沿边上,然后便一把拉过床边的矮木椅,坐在师父的面前,凝视着师父的脸。
师父的嘴角边,有明显的血迹,并且,眼眸泛着猩红,我顺着脸往下看,又看到,师父的衣襟带被解开了,胸膛口,好似有伤,也在淌血。
“师父?你受伤了?”我盯着他的伤口,想要起身,先去拿药箱过来,替师父包扎,想让他的情绪稳定些,再询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木是来帮师父瞧病的,若是师父害死了他,他死的未免太过冤了。
“走,走!”师父那猩红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我。
发紫的嘴唇颤抖着,不断的吐出这一个字。
“师父?你不想待在这?你想回村子里么?”我望着师父。
师父却用极度嘶哑的声音,对我说道:“离开他,他迟早会害死你的!”
这句话,我曾经在梦中听到过。
如今,再听师父说出口,不禁有些恍惚,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就在梦中?
“师父,你在说什么?谁会害死我?”我凝视着他。
他那本就猩红的眸子,瞪的滚圆,好似就要沁出血来。
“那大妖,与你,是孽缘!”短短一句话,师父说的极为吃力。
“孽缘?师父,神君待我极好,我们已经成婚了。”我紧紧握着师父的手,希望师父能赞同我和冥北霖在一起。
“噗呲!”一声,师父的身体突然朝前一倾,我一把扶住师父,结果,师父将血喷到了我的脸上,衣襟上。
然后又往后一仰,直挺挺的倒在了床榻上。
“师父?”我赶忙拉过师父的手,替他把脉。
他的脉象混乱,体内的热气上涌,我赶忙给他服了一枚药丸,暂时稳住了师父。
师父这眼皮子一耷拉,沉沉的昏了过去。
任凭我再怎么唤他,他也没有再醒。
“吱呀!”一声,屋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浮游的脑袋探了进来。
应是听到了屋内的声响不放心,故而,推门进来瞧一瞧。
“夕颜,怎么了?”浮游侧着脑袋望向我。
“浮游,我师父又昏厥了。”我抬手,用衣袖拂去脸上的血迹,不知所措的对浮游说道:“浮游,你去寻神君来。”
“鼠贵已经去寻了,估摸着,是去了后山。”浮游说罢,就进到了屋中,朝着我这走了过来。
当他仔细的将床榻上的师父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说道:“夕颜,你师父是人吧?”
我此刻,还在替师父处理胸膛口的伤痕,这伤不算深,但是位置,却极险,若再深分毫,只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而浮游这句莫名其妙的问话,倒是让我清理伤口的手,顿住了。
“我师父自然是人。”我说罢,回过头看向浮游。
只见浮游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师父的手,我也垂目,朝着师父的手望去,发现,师父的手指头上,长出了尖尖的指甲,这些尖甲上,还染着殷红的血迹,看着有些瘆人。
这些指甲,还微微有些蜷曲,就好似是野兽的爪子。
这样的指甲,我见过,师兄之前,好似也是长出了这般利爪,难道师父他?
“夕颜,你师父这该不会是被什么邪物上身了?”浮游盯着师父的手,开口询问我。
“邪物上身?绝无可能,若真是邪物上身,神君早就能看出来不是么?”我说罢,又问浮游:“你觉得,我师父身上有妖邪之气么?”
浮游听到我这般问,便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然后摇头。
“这倒是没有,不过,他这手,也太不似寻常人了,一会儿,神君回来了,让神君替他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