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却是眉头一蹙。
贺礼?浮游也并未做错什么,居然沦落到这般地步,难道妖,就这般没有尊严,得被这些祭灵人,踩在脚下么?
“夕颜,你答应我么?”殿下,很是紧张的凝望着我。
我的嘴唇颤了颤,冲着太子殿下微微摇头。
“为何?”他的声调陡然变了。
“正妻之名,不可随意许人。”我是一个女子,我极在意,自己究竟是妻,还是妾。
就如怨腐所言,一个男人,可以有很多妾,但是,正妻就只有一个。
我做不了正妻,我也不希望,将来有一个深爱殿下,并与之匹配的女子,也做不了正妻。
“殿下,我愿进宫,但是,我不会当你的太子妃,请你随意许我一个妾室之名,并且?”我顿了顿。
“并且什么?”他颓然的望着我。
“并且,你我之间,绝不可有夫妻之实,你应允么?”我抬起眼眸,看着他。
太子殿下呆呆的望着我,良久那嘴角才颤了颤,挤出一丝,极为落寞的笑意,但最终还是冲着我点了点头。
“无妨,一切都照你说的做,只要你愿意,来到我的身边。”他这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叩门声。
我立刻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
柏卿便领着几个官使,端着酒菜,进了屋。
“夕颜姑娘,您陪着我们殿下一道吃,殿下的胃口,必定能好许多。”柏卿看着我,笑着说道。
我微微颔首,算是答应。
柏卿本是想在一侧伺候,不过被殿下给“请”了出去。
于是,这客房内,又只剩下,我和殿下二人。
他给我夹菜,自己却只是倒了一杯酒,然后自斟自饮。
“殿下,您的身体有恙,还是别喝这么多酒了。”我望着他,从前,并不知他喜欢喝酒。
太子殿下望向我:“夕颜,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殿下,您身系江山社稷,应当保重身体。”我垂目,不去看他的眼眸。
“江山社稷?”太子殿下语调微沉:“若非为了你,就这所谓的太子之位,我早就不想要了!”
他突然大声说道,我一怔,望向他。
“为什么非他不可?”他蹙着眉宇,眼中的落寞和不甘,都要溢出眼眸了。
“太子殿下,若是喜欢谁,可选,那便不是真的喜欢了。”我只知,自己的心,由始至终都只向着一人。
那人,却至今,还带着刻有他正妻之名的扇坠。
她是他心头的朱砂痣,永远都无法被抹去。
“是么?”太子殿下突然冷静了下来,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对啊,若是喜欢可选,那便不是真的了,若能选,我亦不会爱上任何人,为情所累,为情所困。”
他说罢,直接拿起那白玉酒壶,然后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殿下?”我伸出手,抓住了那壶耳。
“没关系,没关系的,总有办法。”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这反而让他看起来,气色变的极好。
“殿下?”我不知,他这总有办法是何意。
“殿下别喝了,你醉了。”我劝着,他便立刻松开了酒壶。
“夕颜,你本来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他说着,便反手,握住了我的手心。
我看着他目光涣散,便知晓,他如今只怕是有些醉了。
“柏?”我开口,想叫柏卿进来,送殿下回宫。
而他却立刻抬起手,指腹点在我的唇上。
“我没事。”他说完,又拉着我,让我坐在他身侧的位置上。
“殿下,你醉了,不如回宫吧。”我看向他。
“让我再待一会儿好么?”他低声问我。
这语调之中,带着恳求。
“那你,吃些菜。”我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些素菜。
他和冥北霖一样,不能吃荤食。
殿下垂目,望着瓷碗里的素菜,那眼角都微微向上扬起。
“你还记得,我吃素?”他问道。
我抿了抿唇,没有开口应声。
“夕颜,我跟你说个故事如何?”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无比。
“什么故事?”如今,我哪有心思,听什么故事?
不过,见殿下今日心情不佳,便附和的问了一句。
“就说,地府的故事,如何?”他开口问道。
“地府的故事?”我的眼皮子当即就是一颤,瞪大了眼眸望着他。
“地府,有阎君,他统领一方鬼厉,除了天帝之外,所有生灵,凡入地府,都皆由他管。”太子殿下说着,眼眸之中的神色,变得阴沉,讳莫如深。
他停下,沉默了许久,好似是在回忆。
“阎君本与人一般,有着七情六欲,但阎君不愿为情爱所累,认为,有了情爱,便成了“懦弱”的凡人,故而,剔除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就连他最为心爱的王妃,也不再相见。”太子殿下说着,那细长的指腹,轻轻的抚过杯盏,表情变得略显痛苦。
那王妃,乃阎君发妻,曾也鹣鲽情深,只是无奈,阎君想成为强者,故而舍弃了她,而当时,她的腹中,已有阎君骨血。
只可惜,阎君在其发妻分娩当日,也不曾踏入,王妃的宫中,王妃产子之后,便服下断魂水,自尽。
“自尽?”我听了不由心头猛然收紧了。
太子殿下的面色,却是依旧平静,继续娓娓道来。
阎王妃自尽,乃有失体统,阎君以难产掩人耳目,就连刚出生,本该为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