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全了施主。”
远慧这意思,就是同意再验一遍了。
“既然施主说顺序错了,那一切,就由施主来安排。”
远慧看向苏如锦,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苏如锦来安排先后顺序。
苏如锦毫不犹豫的将苏梁浅安排在了最后一位。
但还没轮上苏梁浅,她的血,一滴进镇魂钵,被重新放在桌上的镇魂铃就铃声大作。
苏泽恺也是,镇魂钵是没响,但是狗再次冲他叫了。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但连续两次,就不得不让人深思怀疑了。
原本无所畏惧的苏泽恺,心虚的厉害,头重如被石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镇魂铃虽然在苏如锦的时候就响了,但萧燕几个人都坚持,还要继续检查,最后的苏梁浅,十分配合着将自己的血,滴入了镇魂钵,镇魂铃和上次一样,纹丝不动。
二姨娘颓丧的坐在地上,苏如锦还是大闹,萧燕担心轮到苏泽恺,狗叫的情况再次发生,站出来发对。
苏克明大感自己的脸丢尽,他隐隐也察觉出这些人对苏梁浅的针对,但他明显感觉得到五皇子等人对苏梁浅的维护,他现在觉得,如果所有人里面,一定要有个邪物体的话,苏如锦明显是最好的选择,他不许苏如锦再胡闹。
苏如锦到底是畏惧苏克明的,尤其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也不敢再放肆。
苏涵月两次检查都没事,心情放松了下来,她凑近苏若乔,指着苏如锦小声道:“你可还记得她上次给昏迷的大姐灌毒药?姚家出事,二姨娘生病,她都不管,整日就和二姐姐呆在一起,她以前是最讨厌二姐姐的,却最听二姨娘的话,现在就和变了个人似的,肯定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控制了。”
苏梁浅回来京城不足两月,就察觉出苏如锦判若两人,苏涵月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纵然头脑简单,也是能察觉出她的这种改变的。
二姨娘虽然沮丧绝望,脑子还是在转的,深知现在想要再测验一次是不可能的了,估计再验几次,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唯一的途经就是让人觉得,远慧是个骗子,他的话不足为信。
“天命难违,阿弥陀佛。”
杀孽深重的远慧,他自己都不是信鬼神之人,要不然也不敢这般装神弄鬼。
现在,苏梁浅就是他的天命。
二姨娘从地上爬了起来,而接下来因她说的话,生出的风波,更是让她在事后恨不得自己是哑巴。
“大师刚刚说,我婆母的病,只需五日,便可恢复?”
远慧并不否认,重复之前的回答,“出家人不打诳语。”
“还请大师做法,驱逐邪祟,也好让母亲尽快康复,还苏家安宁。”
目前,只是查出那邪物与苏如锦有关,但并没有除,若除了邪祟五日后,苏老夫人还没好,那对苏如锦的一切指控,都将不攻自破。
苏老夫人已经病了七八日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二姨娘现在只盼着,她不要好。
远慧看着目光决然的二姨娘,心里也有一瞬的迟疑,但想到苏梁浅笃定泰然的模样,心底很快有底起来,他道了声好,让人将苏如锦扶着到了香案,他站着的对面。
他依旧是一手托着镇魂钵,另外一只手摇着金铃,只听他口中默念,他左手手心托着的镇魂钵,自己开始转动了起来。
钵内,血珠转动,慢慢升腾,开始速度并不是很快,可以数出有十二滴血。
苏泽恺,苏梁浅,苏倾楣,苏如锦,苏涵月,苏若乔,共六人,每人滴了两次,总共十二滴。
血珠转动的越来越快,呈环状,仿佛有线连接起来了一般,最后在正中,凝成了一滴。
远慧拿着镇魂铃的那只手,食指伸出,有些艰难的靠近镇魂钵已经在正中凝聚的大血珠,碰触后,他手中的镇魂铃一挥,众人之听到一个‘去’字,那滴凝着的大血珠,仿佛有了生命般,飞到苏如锦的头顶。
“落!”
众人又是听到远慧的这一声,那血珠下落,直接滴在了苏如锦的额间。
血珠是凝固的,仿佛是化上去的,时下也有女子会在额间化这样的血滴妆,添几分魅色,而此刻,众人看苏如锦,却并无半分美感。
血珠开始流动,在苏如锦铁青苍白的脸上,晕染开来。
苏如锦的脸上,包括眼睛下面的位置,都染了血,就好像是流出的血泪,眼睛也红红的,和索命的恶鬼无异,白的透明的脸上,那一条条细细的血丝,就好像是鬼怪的筋脉,有种说不出的森然,纵是这样的青天白日,也看的人心里发毛。
饶是二姨娘,都不由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真的被恶鬼缠身了,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二姨娘看着苏如锦这个样子,大概是内心太过绝望,竟都掀不起波澜了。
今日之事,关注之人甚多,必定会传的人尽皆知。
她现在无依无靠的,就是再过几年,事情淡掉,苏如锦也很难找到条件合适的人嫁了,而眼下,苏克明那一关,估计都难过。
她的锦儿,这辈子和她一样,要毁了。
果然有几把刷子,难怪能入夜傅铭的眼。
苏梁浅看的倒是津津有味,这样想着,往夜傅铭的方向看了眼,他一贯让人觉得和善的脸,流露出的是兴趣之色,而五皇子王承辉季无羡几个人,也是一副大开眼界的惊奇样子,还有些紧张,就连四皇子,也是一脸盎然。
苏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