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太过血腥,所有人都有些被惊住,前来的几位皇子还有客人还要好些,苏府的女眷,除苏梁浅外,个个被吓得面色惨白,六姨娘更是当场就起了反应,狂吐不止,但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锦儿!锦儿锦儿!”
苏如锦被晋獒扑上去的那一瞬,二姨娘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迟滞的,心跳也没了,浑身僵硬,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除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什么都不会了。
她看着晋獒口中和苏如锦身体分离开的另外一截小腿,还滴着血,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如置冰窖,嘴唇都在哆嗦,晕的步子打转,她不住的大叫着苏如锦的名字,带着浓烈的恐惧,尖叫着朝她跑去。
苏如锦倒在地上,因为剧烈的疼痛,还有对某个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实的恐惧,直接晕死了过去。
二姨娘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儿,那张脸,早没有了昔日的娇嫩,白如宣纸,尤其是在鲜血的映衬下,更加的触目惊心,就好像是从枝头凋谢的花儿,完全没了生气。
苏如锦闭着眼睛,但剧烈的疼痛还在,眼睫毛颤抖,轻轻的扇着,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而先前还在为两人筹划退路的二姨娘,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
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锦儿!锦儿,你醒醒,你不要吓娘啊!”
二姨娘将苏如锦抱在怀里,想要拍她的脸,但苏如锦的脸又肿又青又白,单看着就觉得阵阵刺痛,她根本就无从下手。
她一遍遍的叫着苏如锦的名字,眼泪流了出来,视线被模糊后,她才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她看向他们,哀切的恳求道:“你们谁来救救我的锦儿,求求你们,救救她,救救她啊!”
二姨娘声音尖利,满是凄怆绝望,那是一个母亲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哀求。
皇室多肮脏,苏如锦又是这幅德行,就连最简单单纯的五皇子,都不为所动。
越是身处高位,手握权柄的人,对人命,就越是轻贱。
人如草芥,从不夸张,苏梁浅深有体会。
因为权力之争,很多时候,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走的,官场如此,皇位更是如此,没有真正的心慈之人,皇室中的善良和同情心,是可以被磨没的,尤其还是北齐这样诸皇子夺嫡的朝代。
更何况,就算有,苏如锦这样死不知悔改的人,也激不起怜悯。
二姨娘见他们不为所动,看向苏克明,“老爷,老爷,求求您,找个大夫吧!”
她泣不成声,喘气声很重,却没有结巴,抱着苏如锦跪着,不住的向苏克明叩头,她叩的很重,额头很快被磕破,有血流了出来,她也没停。
苏克明看着身在血泊的两人,还有低声哀求的二姨娘,他的脸上,有惊惧,但没有半点父亲该有的心疼担忧,铁青的脸,甚至有围观群众般的幸灾乐祸,冷漠至极。
“这样的孽障,救起来何用!”
他冰冷的声音,绝情的让人心尖发颤。
饶是苏梁浅知道苏克明是什么德行,知道他的为人,也忍不住心寒。
就是苏如锦再怎么不好,他再怎么气苏如锦,那毕竟也是女儿,二姨娘又这般求他,也不该是这无动于衷的样子,冰冷不关心的口气。
这可是在身边养大到十几岁的女儿和小妾啊,就是养条畜生,也有感情了。
苏梁浅想,他上辈子舍弃自己的时候,一定没有半分的不舍。
苏梁浅看向苏克明的时候,苏倾楣也在看他,苏克明那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神色,也落进了她的眼里,她心头一片讥讽的冰寒,她摊上的,到底是怎样的父母?
苏克明这残忍绝情的样子,对苏倾楣来说,比之前的任何事情都要让她觉得丢脸尴尬。
虽然她以前就觉得苏克明不聪明,但第一次,她觉得他这么的蠢。
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差没死在自己跟前了,他居然无动于衷说风凉话。
这种的无情,谁敢重用?若是得势还好,一旦失势,他必然是那种会去敌人的阵营,捅你一刀的人。
至少,在今日到场的人眼里,苏克明已经成了一枚废棋。
二姨娘心如刀绞,这就是她大半辈子围绕着的男人啊,她小心巴结讨好的男人啊,她觉得不值,为苏如锦,也为自己。
她搂着苏如锦,哭的越发悲伤绝望,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她的脸上,苏如锦除了睫毛微颤,其他的没有任何反应。
她一直在求救,求助的看向苏倾楣,苏倾楣直接扭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
苏如锦的血越流越多,琉浅苑充斥着的,都是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失血过多的她身体开始冷却,头破血流,视线被鲜血模糊的二姨娘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她后悔啊,真的后悔,如果苏如锦在和苏倾楣接触的时候,她态度更强硬些,就不会有这些悲剧了。
或者,被妖邪附体便附体吧,她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提出让远慧施法,更甚至,在事发后,她根本就不该管苏如锦的态度,强拽着她离开,那这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嫁给泥腿子怎么了,至少,苏如锦平安健康。
二姨娘搂着苏如锦,完全陷入了自我的自责中。
除了自责,她还怨恨萧燕苏倾楣母女,苏克明苏梁浅,尤其是苏克明。
不值,太不值了。
二姨娘搂着苏如锦痛哭的时候,晋獒叼着苏如锦半截小腿,绕到苏梁浅面前,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