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苏老夫人现在对她的态度,她要知道她这次瞎了这么久,又不能说话,是被她设计害的,早就叫她去问话了。
“你去打听一下,徐嬷嬷被送到了哪个庄子,做的隐蔽些。”
苏倾楣吩咐时,端庄秀美的容貌,划过一丝狠厉。
李嬷嬷很快明白了自家小主子的意思,徐嬷嬷她,是不能留了。
“苏如锦她也知道你的事情,不能留了。”
萧燕在苏倾楣后道,她打算送苏如锦和二姨娘一起上西天。
苏倾楣不由看向满是怨愤的萧燕,在这点上,她倒是和她不谋而合。
徐嬷嬷知道的事,苏如锦也知道,而且知道的比徐嬷嬷多,比徐嬷嬷深。
徐嬷嬷能对二姨娘说出这些事,难保苏如锦不会有天也改口,只有死人,才能够永久的保守住秘密。
如果可以不用自己脏了手,苏倾楣乐得自己感情,而不是惹一身臊,就算那个人是萧燕,也不会例外。
不过萧燕现在心浮气躁,她做事,苏倾楣还不怎么放心,具体怎么做,还得她来想法子。
萧燕不会出卖她,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这一点,苏倾楣很肯定,所以对萧燕,她虽然偶尔会怒其不争,但用起来,却是十分放心安心。
“母亲。”苏倾楣盯着萧燕,忽然叫她。
萧燕嗯了声,认真的看向苏倾楣,就见她一脸信任倚赖的看向自己,萧燕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伸手摸她的头发,沙哑的声音,也变的温和柔和,“怎么了?”
苏倾楣摇头,随后有些可怜道:“觉得现在可以依靠的人越来越少了,希望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可以无条件的爱护我。”
萧燕看着苏倾楣眼底的期盼,想到远慧来的那日,自己因为苏泽恺,在七皇子跟前,对她的呵斥,还有这段时间自己对她的忽视,心里有些愧疚。
还有,一遇上事,就分寸大乱,冷静不下来,不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能帮着苏倾楣,不需要她出面,萧燕大肝惭愧,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甚至是失败的母亲。
“当然。”
萧燕应的肯定,“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父亲我不知道,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母亲都会以你和兄长为先,为了你们,母亲可以拼命,也可以连命都不要,我知道我最近因为恺儿对你有所忽视,那是因为恺儿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对你们的关心都是一样的,母亲希望你们兄妹能够相互扶持。”
萧燕一番肺腑之言,但因为最后一句话,苏倾楣却觉得,她是想自己帮扶苏泽恺。
***
另外一边,琉浅苑:
天已经黑了,琉浅苑廊下的照明灯都点亮了,在夜风中前后左右摇摆。
苏梁浅坐在靠窗的小榻上,正中的小茶几上放着两盏灯,她盘腿坐着,正在翻看季夫人早上送来账簿。
她准备去季家前,把这些都看完了去。
秋灵在一旁守着,看着苏梁浅明亮生辉的眼眸,还有脸上始终没淡下去的浅笑,迷之疑惑。
看个账簿,有这么高兴吗?从老夫人处回来后,小姐交代了几件事后,就一直这样坐着,都没休息,不累吗?秋灵觉得要换成自己,早趴桌上睡着了。
小姐对银子的喜欢程度,有个超乎想象啊,刚好,她家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数都数不清。
门帘被掀开,有下人躬身走了进来。
下午,苏梁浅着桂嬷嬷,将之前站出来指证她的那些下人全部打发了出去,随后,将影桐秋灵提了一等,而那些打发出去的丫鬟嬷嬷,比较重要的位置,则由原先的下人替上,很快,从牙婆子那里买的人,又会顶替她们的位置。
几日前,苏梁浅就让桂嬷嬷找相熟的牙婆子,明日牙婆子就会带她们挑选过的丫鬟登门,而现在,人少了大半的琉浅苑,安静的有些冷清。
“小姐,二姨娘在院外,她要见您。”
苏梁浅的目光,从那一串串的数字离开,抬头,眨了眨酸胀的眼睛,用手按了按同样有些沉的脑袋,将账簿合上,递给秋灵,“把棋盘端来。”
秋灵觉得,苏梁浅的爱好,还真是和谢云弈相投,喜欢一个人下棋,而且,喜静的有些过分。
苏梁浅吩咐完秋灵,转而对进来的下人道:“请二姨娘进来吧。”
秋灵意外,苏梁浅这么轻易的就让二姨娘进来了。
“小姐,您坐一下午了,脖子不酸啊?”
秋灵将账簿放好,依着苏梁浅的意思,端来了棋盘,放在她面前。
苏梁浅笑笑,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确实有点。”
她从小榻下来,稍微动了动,很快就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其实,苏梁浅并不觉得脖子酸痛,她上辈子一整天发呆的时日太长。
二姨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梁浅坐在靠窗的木榻上,正中将两边隔开的小岸几上,是个玉质的棋盘,上面并没有放棋子,光滑的一整块,对喜欢下棋或者喜欢收藏的人来说,绝对就是难得的稀罕物。
棋盘对侧的两角,是琉璃质的期钵。
桌上的两侧,火烛罩着,临着的窗户,并没有密丝合紧,开了两指的缝隙,有风吹了进来,被保护的烛火一点也不受影响,随风摇摇晃晃的伤眼。
苏梁浅的身后,那个阖府上下都有名的丫鬟秋灵站着,躬着背,给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