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走后,苏老夫人想到她那样子,心中怎么都不是滋味。
她将萧燕给的东西,亲自收拾放在了已经收拾好的行李里面,又让人去请苏克明。
苏克明就在家中,他现在虽然还是户部侍郎,但手中的职权,基本被架空,除了早朝的时候,凑个人头,根本就没什么事,出门听的就是闲言碎语,现在苏家这种处境,也没人愿意和他来往结交。
苏老夫人动身的时间,就定在后日一早,自和苏克明说了自己准备回去青州的决定后,苏老夫人就没再见过苏克明,也没再找他训斥他。
这气一消,苏克明想到母亲要离开,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想到过往的事情,心里多少也有几分愧疚,听说苏老夫人要见他,跟着前去请他的下人,就到了福寿院,在途中,知道了萧燕去找苏老夫人的事情。
“夫人找老夫人做什么?”
“奴才不知。”
苏克明看了眼回话的下人,没再追问。
“母亲。”
苏老夫人看着进来的苏克明,点了点头,让他坐下。
“我马上就要走了,趁着走前,交代你一些事情。我知道你看重楣儿,将前程都寄托在她身上了,但是要有个度,她让你做的事,你要再三思虑,不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有脑子,还有浅儿,就是一碗水端不平,也不要再给她脸色看招惹她了。”
苏克明现在是听到苏梁浅的名字,都觉得上火,没好气道“她现在本事,我哪敢招惹她?她不给我脸色看就不错了。”
苏老夫人看着苏克明怨气十足的样,知道自己就是再说也没什么用,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有萧燕,她毕竟是你正妻,为你生儿育女,管家多年,你对她好些,不要太苛责了,更不要随便动手。”
苏克明意外,“母亲什么时候和她关系这么好了?”
苏老夫人瞪了苏克明一眼,“还不是你太混账,我看不下去了!”
这样的话,都到嘴边了,被她吞了回去。
亲眼目睹苏克明对萧燕所为的人,大概没几个人不觉得萧燕可怜,生出同情。
都已经要走了,苏老夫人也不想和苏克明关系继续恶化。
“我看她瘦的都不成人形的,有些不忍心,你这样的身份,打女人,尤其还是正妻,传出去也不好听,对你影响不好。而且她还是楣儿的生母,她的脸就是楣儿的脸,你念着楣儿的面,也不该对她动手。”
而且,哪个有本事的男人,会动辄就对自己的夫人打骂动手的,就只有那些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如此。
苏克明听苏老夫人提起苏倾楣,想想也觉得是,萧燕现在这个样子,丢的不止他的脸,还有楣儿的脸,楣儿将来是要做人上人的贵人的,她的脸,可不能丢。
“母亲放心吧,不说楣儿,就是看在萧家的面,我也不会再对她动手了。”
比起苏倾楣来说,萧家显然是更让苏克明忌惮的存在,但苏老夫人听到这样的话,却并没有安心放心多少。
苏克明现在说是这样说,真要遇上什么事了,萧燕再撞上去,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动起手来,哪里还想到那些顾忌。
不过,这些,她就是在苏克明身边,也改变不了什么,说再多也没用。
苏老夫人微闭着眼,叹了口气,若是走了,自是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但苏家目前的处境现在,她也未必完全放心的下,不过,放不放得下,她也是要带苏泽恺走的。
京城富庶繁华,但比起青州来说,危险也更多,苏老夫人是在做了最坏的打算的前提下,带苏泽恺走的,她得给苏克明留个根。
“母亲,刚刚萧燕来找您做什么?”
苏克明看着苏老夫人,那眼神和口气,都带着探究审视,完全不像是随口一问。
苏老夫人现在本来就防备着苏克明,尤其萧燕今天又带了东西来,看苏克明这样子,她更加警觉,“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克明很快回道“我就想知道,她和您说了什么,让您一下改观这么多。”
“能是什么,不都是恺儿的事,我听她叮嘱的心疼,她虽然没将恺儿楣儿教养好,但为人母爱他们的心,却是毋庸置疑的,这次为了恺儿,我的孙子,和自己娘家都闹成这样了,回来还被你兴师问罪,打了一顿,我们爱恺儿的心都是一样的,我现在都要走了,单冲这一点,过往的那些,就可以消了。”
这一次次的事情,苏克明都让她寒心,但他最让苏老夫人失望的,还是对苏泽恺的不闻不问,甚至将他视为耻辱包袱,想要丢弃的态度。
“母亲的东西,都交还给那个孽女了,你这次带着恺儿回青州,她就没点表示?”
苏克明这话,说的是相当直接,半点也不隐晦,苏老夫人心一跳,而苏克明那咬牙切齿的孽女二字,也是让她不喜皱眉。
对自己的子女尚且如此,这样的心,到底得有多硬。
苏老夫人觉得,就是有一天,苏克明被苏倾楣拖下水害了,那也是他自己利欲熏心,一手导致,怪不得别人。
而且,他现在对苏倾楣,比起关心,分明就是利用居多。
苏老夫人再次叹了口气,怅惘的很,“她院里的东西,搜的比我还干净,能有什么表示?她就是想有所表示,也是有心无力。”
苏克明听苏老夫人这样说,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不过他也没有多加怀疑,毕竟,他才是苏老夫人的亲儿子,就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