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庆帝自以为是的笃定。
“七皇子都答应了,但是后来又发生了意外,西晋屯兵驻扎在边境,太子毕竟是皇上钦立的储君,不能有一丝闪失,太子担心自己若是出了什么事,会让皇上为难,整个北齐都会陷入被动,所以决定提前回来。”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这种情况下,乐安县主依旧不肯退让,坚持太子要回来的话,必须将银子筹出来,太子给了七皇子三天,这么短的时间,七皇子无能为力,太子没办法,就只能找地方官员了。”
王承辉神色兴奋,滔滔不绝,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说在兴头上,很多话都是不加思索的。
“找地方的官员?”
庆帝本就拧着的眉头打结。
王承辉点头,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很快道:“都是之前向苏克明行贿的,这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苏克明硬是被逼出了两万两呢。”
王承辉义正言辞,显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听他的口气,这甚至是一件光荣的事,庆帝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变的难看无比,看着满脸喜色,仿佛太子做了什么好事般的王承辉,“你说什么?”
王承辉懵了懵,“皇上,这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吗?当然不对,而且是大错特错,最让庆帝吐血的是,太子之前找的还是向苏克明行贿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太子就是在受贿,光明正大的受贿。
堂堂一国太子,竟然为了点银子,主动向官员索要贿赂,庆帝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张一缩的,就好像被什么掐住似的,透不过气来。
他要气死了,被这孽子起来了。
他明知道他不成事不靠谱,没想到竟然敢犯下这样的弥天大错。
庆帝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太子,泗水清河县距离西晋那么近,北齐的脸,真的要被他丢到他国去了。
“苏梁浅呢?她为什么不拦着?”
庆帝的火气很重,一副要找苏梁浅兴师问罪的架势。
“这事我也在现场,太子就是担心乐安县主会干预,进展的很快,乐安县主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太子见了那些官员,将筹措银子的任务分派下去了。本来,太子给了乐安县主银子,就准备即刻动身的,被乐安县主挽留了几天,一直到银子发到百姓手中,才让太子动身回宫,银子是太子亲自发的,也是太子的承诺,银子也吃太子筹集的,定然是对太子感恩涕零的,皇上,这有什么不对吗?”
庆帝听着王承辉的话,忍不住想到苏梁浅那张脸,只觉得胸口更加堵得慌,“是真的不知道吗?”
“当然不是。”
王承辉在心里道,面上却也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应当是不知情的,因为太子是前一天挺晚下的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让人去见他了,不过县主比一般人厉害,知道了不一定,但是没有证据啊。”
现在的苏梁浅,不是庆帝随便安个什么罪名就能惩处的。
“我想起来了!”
王承辉突然想到什么,“皇上是不是觉得这事不妥?太子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七皇子也在,太子好像是因为他说的一句什么话,灵光乍现,突然想到这个主意的,不过说了什么——”
他挠了挠头,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我想不起来了,这会不会是七皇子的刻意引导?”
王承辉自然而然的,再次将这些祸事引向夜傅铭。
庆帝现在是憋了一肚子火,苏梁浅做事周全的很,他根本就捉不到把柄,太子呢,那个蠢货,庆帝觉得就是罚,都没太大意思,王承辉这时候提出夜傅铭,几乎将庆帝绝大半的怒气火气,都引向了夜傅铭。
太子蠢,那是应当的,但是夜傅铭不是。
他和皇后当初为什么让他跟着太子,可不就是为了让他在太子犯错的时候能提点一二?
“你的意思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老七故意为之的?”
王承辉见目的达成,反而打起了哈哈来,“皇上姑父,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我发誓,我刚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实话,我现在越想七皇子,越觉得他居心叵测。太子表哥虽然固执,但是七皇子的话,还是听的,但是我和太子表哥住在一起那么久,并没有见七皇子劝谏过太子什么,太子一开始行事不端,他完全可以找个人给皇上传信,让皇上派个信得过的人去管束,七皇子有吗?”
最后一句话,王承辉是问庆帝的。
他虽是在问庆帝,结果却是心知肚明,没有。
那个时候,夜傅铭给庆帝或者是皇后打小报告,会让人怀疑他的居心目的,他不可能那样做,但这个时候,这却成了可以对他落井下石的把柄。
这一点,夜傅铭大概也想不到吧。
王承辉这样问,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引导庆帝觉得,如果夜傅铭早点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的话,那太子给皇室丢的那些颜面,说不定就可以挽回,那些不好的事情,就可以避免发生。
庆帝现在,需要那么一个让他宣泄的人,虽然王承辉不怎么喜欢夜向禹,但那毕竟是自己的表哥,最重要的是,那是他祖母的外孙子。
“还是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皇上姑父。”
王承辉故意卖关子,稍顿了顿。
“你说!”
庆帝看着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