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两个人的,他犯了错,她这个做母后的是有责任,皇上就没有吗?
要说这夫妻二人,在将推卸责任方面,都是如出一辙。
“冤枉?你问问他,他冤不冤枉?”
庆帝手指着一身是伤的太子,口气很重。
“陷阱?他是什么人,朕很清楚,在京城,朕的眼皮子底下,他还知道收敛,会藏着掖着,这在外面,他仗着身份,就是无法无天,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朕的脸面,真的要被他丢尽了,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太子,简直是北齐最大的不幸和耻辱!”
庆帝也是气急,同时因为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心烦气躁,说话都是口不择言的。
皇后看着庆帝一副快爆炸的样子,一句都不敢反驳,就是抱着夜向禹,心里祈求着太后和王老夫人能早点来,一颗心是慌乱无比,因为庆帝的字字句句,都流露出了一个讯息,那就是废黜太子。
皇后还想着做太后呢。
如果太子的位置和皇后的位置只能保住一个,要太子保住位置后能顺顺当当的继承皇位,成为皇帝,那皇后情愿被废的是自己。
也因此,皇后那哭声,除了对太子的担忧心疼,还有恐惧慌乱。
对自己期盼了那么久的荣华富贵可能成为过眼云烟的极度恐惧。
“今天谁来求情都没用,朕以前就是对太子太宽厚了,才导致他一错再错,不知悔改,朕这次一定要让他长记性,来人,将皇后拖走,继续行刑!”
庆帝气,他能不气吗?前段时间太子和苏倾楣,他的火气还没消呢,太子就给他犯这样的错,这要不是自己的儿子,这要不是太子,他真的杀了太子的心都有,他是有这样的念头的。
他又不是没有儿子,这样的儿子,他要来有什么用?
庆帝一声令下,皇后被人拖走,继续挨打板子的太子内心绝望,但是他浑身难受的,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后被人押守看着瘫坐在地上,每打一板,她就大叫,她又向庆帝求情,但庆帝这回铁了心,看都不看她一眼。
太后和昭檬公主到的时候,三十大板已经结束了,太子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趴在凳子上,后背一块都是血,脸色煞白,出气多进气少的,奄奄一息的,皇后在地上痛哭,都要背过气了一般。
太后见此场面,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到了庆帝面前,“皇帝这是做什么?”
太后这话,呵斥的意味并不重,更多的是无奈。
她身为太后,夜向禹和苏倾楣的事,就算皇上再怎么遮掩隐瞒,那么多人都晓得的事,她又怎会不知?
她对太子,本来也不是那么喜欢满意,现在更是不满。
“太子的事,本宫也知道了,他这次确实是做错了,但现在大错已经铸成,打又有何用?就是将太子杀了,也是于事无补。”
太后的声音,柔和又威严,也很是实事求是,皇后听着,却觉得她像是火上浇油。
什么叫无济于事?
“这个不孝子,因为他,现在皇室都沦为百姓的笑柄了!”
就是太子被杖责了三十,庆帝在说起太子时,口气都没好多少。
“你还有脸哭!”
庆帝黑着脸,瞪向皇后,皇后抹着泪,根本就不敢看他,太后继续道:“皇后也是爱子心切,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比皇帝您还要自责难过,皇上就不要怪罪她了!”
皇后见太后帮她说话,心中稍有了底气,起身走到太后的身后,昭檬公主跪在庆帝面前,“父皇,父皇息怒,父皇仁慈,您就宽厚母后和皇兄吧,父皇!”
昭檬公主抬头看向庆帝,面色凄楚,满是惶恐悲伤之色。
庆帝气太子,也气皇后,但心里头对昭檬公主这个女儿却是疼惜的,再就是太后,太后的面子,他自当也是给的,神色稍稍舒缓了些。
皇后见状,走到昭檬公主的身侧,也面对着庆帝跪下,声泪俱下,继续道:“皇上,皇上,太子,太子他——他就算不是被冤枉的,但定然是被陷害的啊,皇上,您明察秋毫,一定不能让奸人得逞啊!”
皇后满心惶然,庆帝这态度,她心里真怕啊,怕皇上将他的太子之位给废了。
皇后是觉得,只要牵扯到皇位之争,只要让皇上觉得,这是有人蓄意为了那个位置给太子设下的陷阱,就能保住太子的位置,这一招,她在之前,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很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和以往并不相同。
当然,庆帝的心境更是不一样。
皇后的话后,太后拧眉,昭檬公主心里也生出了烦躁,她觉得皇后急糊涂了,这时候说这些,太过急功近利了。
“陷害?你想说谁?谁陷害的他?就算他是被陷害的,那也是他蠢,这样愚蠢的人,如何堪当大任?”
皇后的心更沉了沉,直接道:“皇上,太子不能废啊!”
昭檬公主听了这话,头更是大的,根本就不敢看庆帝的神色,不过却能感觉到,头顶上方那急促的更具压迫性的呼吸,她唯恐皇后冲动之下说出更多让庆帝不满不快的话来,扯了扯她的衣裳,让她适可而止。
皇后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不敢再说话,气氛凝滞的时候,王老夫人一只手拄着拐杖,由王承辉搀着来了。
太后一进来就劝庆帝了,她正打算让庆帝将太子抬下去找太医医治的时候,昭檬公主开口求情,紧接着又是皇后单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