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的一条手链,被人偷了!”
她抬着头,目光落在苏梁浅的身上,但在场不知情况的人却觉得,她看的是自己,怀疑的也是自己。
而萧意珍拦人不让走的举动,不正是将所有人都定为怀疑的对象吗?
底下,议论声起。
萧夫人身边通知众人入席的嬷嬷,就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头晕冒金星,只觉得大事不好。
在场的,都是官眷,大半个朝廷的人都来了,有比萧镇海官职低的,但有不少是比他官位封号高的,都是家中嫡妻带着嫡女,这些多是有娘家势力的,再不济,也是极受家中老爷宠爱,枕头风一吹一个准的。
不要说官职高的得罪不起,官职低的,要齐齐给你使绊子,萧家也吃不消啊,对小姐是大大的不利。
萧意珍这是将人都给得罪遍了啊。
萧夫人身边的嬷嬷,看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心都是慌的,忙找了个丫鬟,让她从小门出去,绕一圈,通知萧夫人,让她尽快前来善后。
她可没那本事,能制得住这祖宗!
苏倾楣皱着眉,暗骂萧意珍蠢,办事拖后腿不牢靠。
她小跑上前,拽住萧意珍,“我表姐刚刚是与你们开玩笑,我舅母在前厅等着呢,诸位夫人和小姐前去享用晚宴。”
苏倾楣微微的笑着,面对众人,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歉意。
苏倾楣长的出众,但在场的不乏比她长得更好看的,要说教养,那都是家中精心调教的孩子,言行举止多是不差的,挑不出错处,哪怕苏倾楣擅长舞袖,也很难有特别出彩之处。
但她现在和萧意珍在一起,在场的,对萧意珍多少都生出了些意见,萧意珍的莽撞跋扈,更衬得苏倾楣善解人意,一下就给众位夫人留下不错的印象,而先前已经有印象的,心中对苏倾楣,更加满意。
苏梁浅看着愧疚至极的苏倾楣,勾着唇瓣,尽是讥诮。
她和萧意珍无冤无仇的,要不是她,萧意珍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这样针对她?这次的事情,看似是萧意珍做的,十有八九是萧意珍受她诱导,但她此举,非但可以给那些夫人小姐留下不错的印象,同时也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摘的干干净净,事后萧夫人也不能怪到她头上。
处事周全,滴水不漏,确实是苏倾楣的风格。
不愧是苏克明的女儿,这捉住机会,随时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一点,真真是随透了他。
降香听了萧意珍的话,心里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而伴随着这种预感一起的,是如潮水般的恐惧心慌。
她伸手想去检查,但四周围都是人,那些人的眼睛,仿佛就在盯着她,尤其是萧意珍。
降香心虚,根本就不敢伸手去探,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东西会从自己的身上掉出来。
单想,她的后背,就已经惊出了一身的汗。
“叫你别管!”
萧意珍当苏倾楣是顾念和苏梁浅的姐妹情,想要阻拦她,她力气大,一下就挣开了苏倾楣,将她推到了地上。
季夫人和苏梁浅一样,算是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很快就猜出了萧意珍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恼火。
这作死的东西,居然敢这样栽赃陷害她未来的少夫人。
上火的季夫人冷冷瞥了眼地上的苏倾楣,她可不觉得她无辜。
“萧大小姐这是怀疑我们当中有人拿了你的手链?”
“是!”
和苏梁浅同来的丫鬟,就在这里,在这群人里面。
苏梁浅明白萧意珍的意思,她本人却不知这句话,将所有人的不满,又都加深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昂贵手链,让萧大小姐这样兴师动众?”
“我们家虽不如萧家,但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更不要说季夫人了,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犯得着去偷萧小姐你的手链吗?”
很快就有不满的人,站出来附和季夫人。
“对呀,也不知道萧夫人是怎么教养的孩子,怎生的这般跋扈无理!”
一个人站出来后,很快就有其他人,齐齐站出来,指责萧意珍。
有比萧家权势高的,也有地位逊色于萧家,但气性高的!
“你们给我闭嘴!”
萧意珍素来目中无人惯了,受不得半点气,哪管这些夫人的身份,毫不客气的大声呵斥回怼。
“这……这是什么态度,也太目中无人了些,萧夫人是怎么教养孩子的,让她过来,我也好和她说道说道!”
“这样的饭,我们可吃不下!”
苏倾楣见形势不妙,站了起来,一副忍着委屈的模样,咬唇解释道:“是一串红珠手链,看着有些像玛瑙,但并不是玛瑙,有香味,跟了我表姐几年了,是她最喜欢的一样首饰,几乎天天戴着。下午为迎众位小姐,她来的有些急,便忘了,后来想起来,让丫鬟去取,但是不见了,屋子里找遍了也没看到,这串手链,是我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送的生辰礼,她太喜欢了,所以在得知不见后,才会口不择言,如此失态,还请诸位夫人念她年幼,不要放在心上。”
苏倾楣一副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神色也极是诚恳,很博人好感,暂时平息了那些夫人的怒火。
如果萧意珍说的是掉了,而不是有人偷拿,那些人何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
苏倾楣解释了一大堆,用力的拽了拽萧意珍,萧意珍见那些人搬出萧夫人,心里有些忌惮,开口道:“我又没说是你们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