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到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南江城。
城里的名门富户几乎踏破了南江王的府邸,期冀可以得到一张登上天枢阁的门票,但平素还算好说话的南江王直接闭门谢客,让这些人吃了一个冷钉子,很多人都在怀疑这可能只是一场私人酒宴,不过很快又有消息传出,南江王将会在当天傍晚大开宴席,除了那些歌女名妓外,也会邀请一些朋友。
但这朋友是谁可就值得深思了。
南江城真正的贵人自不必言,像是南江城主,守军大统领,天机分阁的阁主,这些人是妥妥都有资格的,但其他人呢?
自然是要看关系亲疏的,所以很多人转了念头,改去走南江王亲属的门路,一时间,南江王的妻子、三位小妾,还有两位至交好友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私下里送上的礼物价值连城。
这些人可不是冤大头,送上昂贵的礼物,为的自然是日后数倍、数十倍的回本。
毕竟这场战争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兵马一动,黄金万两,魏家掌控着整场战争的物资调动大权,只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在这里面小小的分上一杯羹,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城内忙忙乱乱,各家急着走门路,时间过得也飞快,转眼就到了下午,江上大雾弥漫,空中细雨朦朦,说实在的,这不是一个赏江景的好天气,但城内的气氛已经被炒得热了起来,尤其是在传出魏家来人是魏正阳后,不少正值妙龄的女子都撑着油纸伞,跑去了南城门外。
这些日子里,魏家有四个人名气最大。
一是魏浓妆,二是魏无敌,三是魏轻墨,四便是魏正阳。
这魏正阳年仅二十,是魏浓妆三叔之子,是魏家年轻一辈中最得魏浓妆信任的,也是这些小辈子弟中唯一一个成材的,魏浓妆的其它同辈几乎都是平庸之人,做一个小小的主事还行,却难当大任,不过这魏正阳天赋不错,又平易近人,在魏浓妆身旁跟了三年,数月前被她外放出来历练,等战争开始后,他也迅速成了魏浓妆的得力助手,与一位魏家大主事一同负责南岭物资的调动。
在许多人看来,魏浓妆虽好,但终究是一个女子,以后很可能还是要嫁人的,那时候的魏家会交给谁?
魏无敌向来不管事,现在看来,只有魏正阳这一个选择。
而最最关键的是,这魏正阳尚未婚配,也没有任何订婚的对象,真真正正是一个金龟婿。
哪里能不让那些少女心动?
这可不仅仅是飞上枝头,这堪称是飞上云端了。
所以很多少女抱着说不定可以巧遇的心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早早出了南城门,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天空暗的很早,天枢阁上点了灯火。
皇家之物,自然是九层高楼,层层皆挂琉璃灯,将天枢阁照得通亮,也渐渐有笙歌响起,歌女婉转的声音在楼里楼外回响,奏乐的乐者全是南江城里的大师,歌曲回荡间,也开始有人觥筹交错。
一束剑光突然腾跃天空,击破了万千云雾。
有人朗声大喝,道音直穿九天,细雨顿时消散,露出了朗朗夜空,群星万点。
忽有万千灯笼从山崖飞起,它们坠落在大江上空,将这条奔腾浩荡的河水彻底点亮。
江水悠悠,星空颤颤,天下地下,皆是亮光万点,如同一面镜子横亘中央,让人分不清哪头才是现实。
这等豪放手段让围观之人震惊不已。
南江王竟然请来了大修?
能一剑击破如此浓云厚雾,一言打散此间细雨的,至少是筑神境修士,而那漂浮着的万千灯笼也意味着同等数量的符纸。
南江王这可是下血本了啊。
在众人咂舌之时,天枢阁上的宴席也终于摆开。
顶楼上有四张圆桌,坐的都是南江城的大人物,主位上的无疑是南江王,他相貌英俊,穿着一身紫色的蟒服,器宇轩昂,很有气魄,正在亲自给身旁那个青年倒酒。
青年自然是魏正阳,他虽然有些瘦弱,但个子很高,看上去很儒雅,腰间挂着一柄剑,他也是修士,只不过境界较低,至今仍然只是灵海,不过出于习惯,平日里总是挂剑的。
“正阳兄,”南江王放下酒壶,端起白玉酒杯,“今日在这天枢阁为你接风,我们南岭比不得中州,若有怠慢,还望见谅。”
魏正阳笑着举杯回礼,指了指栏杆外的景色,“南江王这是说的哪里话?此间美景,可是正阳二十年唯一一见,就冲这南江夜灯,正阳便是不虚此行。”
南江王哈哈大笑,“来来来,为兄敬你。”
魏正阳一口饮尽。
南江王很是满意,他一把搂住魏正阳的肩膀,“来,为兄给你介绍介绍。”
南江山指着右手边的胖子,“这位是褚赫廉,我南江城的城主,我们都叫他褚胖子,家里有钱,不比我这南江王差上多少,正阳兄你要是缺闲钱,尽管朝他要!”南江王又指向下一位,“这位是赵雍,南江城大统领,掌管着十万南江军的,听说一下次兵马调动,这南江军也在征调之列,倒时候北上,说不得还要请正阳兄你帮忙。”
魏正阳起了兴趣,轻哦一声,看向场中唯一一位穿着将服的中年男子,拱手道,“赵统领会亲自率军北上?”
赵雍赶忙回礼,“南江军是我一手调教,放不下心,所以会亲自领兵北上,倒时候还望魏兄照拂一二。”
魏正阳取来酒壶,倒了一杯酒,敬了过去,“能上战场者,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