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顾乔乔才似乎从自己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心里早有准备，根本就不突然。
可是，让她迷惑的是老当家的态度，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是不知道什么。
那老头狡猾的很。
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说。
她问秦以泽，“你说这张照片是老当家派人照的吗？”
“肯定不是啊。”秦以泽漫不经心的说道。
“为什么？”
“假如这张照片真的是顾老当家的人照的，不会等到今天才来找你，也或者这样说，哪有父亲不认识自己的儿子，所以在第一时间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就会知道这是谁，随后就会奔去石头镇……”
“你的意思是这张照片是别人给他的？”
“嗯。”
“顾城，宁宛如？”
“嗯。”他轻轻点头。
秦以泽早就将刚才的事情联想个透彻，他看着身侧皱着眉头的顾乔乔，心里还是闪过一抹担忧。
情势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他逆向思维了一下，如今的宁宛如和顾城改变了策略，觉得顾清风认下顾乔乔一家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顺水推舟的促成这件事。
这样，就在明面上成了一家人。
外人谁会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呢。
况且，除了顾雅静那件事太明显之外，其他的哪有证据可以证明？
“乔乔……”秦以泽沉吟了片刻，悠悠的开口，“其实这事说好也好，说坏也坏，看你怎么想了。”
“我……”顾乔乔犹豫了一下，直白道，“你说的清楚点，我没听懂。”
秦以泽轻笑出声。
这样的笑声，让刚才有点紧绷的气氛如水一般的温柔的漾开。
他挑挑眉头，声音轻快，“我先问你，你想让宁宛如一家彻底的离开顾家吗？”
“嗯，差不多。”顾乔乔点点头。
这是必须的。
“这个简单，你的天资惊人，雕出的玉雕举世无双，老当家的肯定会大力栽培你，说你是顾家传人也不为过，背靠大树好乘凉，可以学学古代的恶霸仗势欺人。”秦以泽的话干脆利落，似乎还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仗势欺人？”顾乔乔惊讶的看着秦以泽，这话是从这个正直的军人嘴里说出来的吗？
有点惊悚。
秦以泽睥睨了一眼顾乔乔，嘴角的笑意有些邪魅，“欺负人不会吗，挨个欺负去，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不用客气不用留面子，摆出未来顾家当家人的姿态，相信宁宛如肯定会方寸大乱的，她想管教你，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也没这资格，只能吃哑巴亏了。”
这也行？
顾乔乔其实是想暗地里出手的。
就比如那块金玉石雕。
“我倒是不怕，就是担心会连累我家里人。”
秦以泽赞同的点头，“所以说，成了一家人，也是好事也是坏事呢。”
“我懂了……”顾乔乔凝眸想了片刻，就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秦以泽，“欺负人不用名头不用理由，就是看你不顺眼……”
“聪明……”秦以泽还是没忍住拍了拍顾乔乔的脑袋，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