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一大早醒来,发现李青的床铺空空如也,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心想青儿哥真是刻苦,这么一大早便起来练武,看来以后自己也要勤奋些才行。心中这般想着,双腿仍自顾自一路向饭堂走去。自从白莲花失踪,二丫便起的很早,和婢女草儿一道负责一日三餐和里里外外的家务,倒让福伯省了不少心。
才将早饭摆好,馒头便大步流星赶来,趁二丫和草儿不备,偷偷拿了个包子往嘴里送,惹的草儿掩嘴偷笑,二丫狠狠剜了哥哥一眼。院子里,霍大猛拿了本书一面津津有味的读着,一面缓步走来。
过了一会儿,福伯也走进堂来,招呼大家吃饭,忽然发现李青不在,问了众人,并无一人看见,又叫草儿去找,也说没有。众人有些奇怪,自打大家一起来到定边,李青从未不打招呼便消失不见。这顿饭众人吃得无味,直到巳时过半,仍不见李青踪影,霍大猛便让馒头去县衙问问,看看李青是不是去找简晓欣了。只过了盏茶时间,馒头便一阵风般呼啸而入,还没站稳,便将情况和霍大猛、二丫一一说了。原来不但李青不在县衙,便是简晓欣也不见踪影。馒头到时,正远远看到陈鹏山带着一队人马向城外疾驰而去。
霍大猛听了馒头所言,心知必然是生了事端,立时起身行了出去,不一会儿拎了个包袱进来,打开来摊在桌上,二丫和馒头有些不明所以。
“让你那小不点出来闻闻,平时在村里谁家有什么好吃的,它不是向来例不虚发?今儿个正是用到它的时候,别偷懒啦。”霍大猛望着馒头说道。
馒头这才明白霍大猛的意思,赶忙喊了一声“小灰”。话音才落,一只毛球一般的小兽自馒头怀中跃出,站在地上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东看西看,皱着小巧的鼻子向四周嗅了一会儿,忽然一纵身跃上桌面,将包袱中的衣物嗅了一遍,转身便向门外跑去。
馒头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幕,小兽才动,已经风一般跟了上去。霍大猛和二丫未料想这小兽说走就走,怔了一下,也连忙跟上。
小兽虽小,速度却极快,似一道灰色利箭在城中左穿右突,不一会儿便奔出城门,三人紧随其后,惹的守城的士兵在后面大呼小叫。
出了城,不一会儿便进了大山,二丫不耐久奔,展动庚金翅在山林间滑行。馒头自得了小兽,身体愈发强壮,埋头跑了这许久,却不见丝毫疲累。倒是大鼻涕最是轻松,也不见如何用力,脚下便不紧不慢的跟着,二丫有些后悔,早知道那老头的步法这般管用,平时自己也该多练练才是。
三人跟着小兽一路疾行,隐约望见树林外山路上有一队人马也正在疾奔,正是陈鹏山一行,三人担心伙伴,也未招呼,便奔了过去。
李青和简晓欣一路骑着马向县里疾驰,走了没多久,简晓欣便靠在了李青身上。李青心中有些慌乱,但转念一想这女孩儿陪着自己奔波了一夜未曾合眼,这会儿想必是累了,便伸手接过缰绳,想着到县城还早,不如让她睡会儿。哪知简晓欣的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重,竟瘫了下去,这马匹奔行之间极是颠簸,几次险些将简晓欣掀翻下去。李青无奈,只得勒住马匹,轻声呼唤,但任凭李青如何呼唤、摇晃,简晓欣只是沉睡,毫无反应。李青心知不好,却实在想不出二人是在哪里着了道。此时二人只走了小半时辰,离县城还远,看简晓欣的样子,马匹是不能骑了,李青只得解下衣衫,撕成布带,将简晓欣缚在身上,一路奔行而去。
李青这些年勤练荒牛拳,从无一日耽搁,如今十二条大经全开,体内灵气奔腾汹涌,奔跑起来竟比那久经训练的军马还要快上许多。李青心中忧急,简晓欣如今昏睡不醒,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自己这一夜与她须臾不离,恐怕也难幸免,如今趁着自己清醒,早些赶到县衙方才安全。李青这般想着,不敢片刻耽搁,体内灵气越行越急,脚下也越来越快。又行了小半时辰,前面越过一片山岗,一头扎入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这条路,李青并不陌生,前面再有半个时辰便有几处村庄,有了人烟,二人便安全许多,这般想着,李青暗暗松了口气,脚下不由一缓。
此时虽是晌午,但天气阴沉,林中又飘起了雪花,李青知道这深山之中一旦起了白毛风,到时四周白茫茫一片,连方向都很难分清,这么大冷的天,简晓欣便十分危险。心中想着,忙提气疾行,却忽然发觉体内灵气运行缓慢了许多,李青一惊,自己担心的还是来了,不由有些慌乱。正要再试,忽听风雪中传来一阵丝丝声,李青轻轻一跃,隐在一棵树上向四周观望,风雪越来越大,似白色丝线在林木间穿梭,将四周景物罩上一层轻纱。
李青静下心来,缓缓运行灵气,四周的景物渐渐放大,十几丈外的林木间有几道黑影正缓缓行走,这些黑影虽然行的缓慢,但每一步都有近丈的距离,几次闪动已到了近前。
离的近了,李青已看清几人正是早上在村口遇到的乡亲,徐叔、庄婶、许铁匠、赵大个。这几个往日里和善可亲的乡亲,如今都铁青了面目,瞪着血红的双眼,宛如正在掠食的群狼。
这几人行动间,腿脚十分僵硬、笨拙,似乎还有些不听使唤,手上拖着一条锁链,在雪地中发出丝丝的声响。
李青将简晓欣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几人。几道恶鬼般的人影越行越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