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微想明白语文老师的激将法和良苦用心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所以初二的时候,三大主科老师,她算了算去就只喜欢数学老师一个人。初了数学课还算规矩外,其他课上她不但上课不注意听讲,而且还玩起了逃课。学校后面的龙头山水库,成了她和几个小伙伴的乐园。
这样的她,注定了是不可能有好成绩的,包括她喜欢的数学老师的课,某天惊觉已经什么都不会的她突然觉得人生没有了任何意义,于是十四岁的她决定自杀以结束一无是处的生命。进而,各种研究后,她采用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以至于在若干年后还可以安然的坐在电脑前和读者们一起回味自己精彩纷呈的前半生。
【如果不曾“试图自杀”过,我就不会有了心魔。如果不是有了心魔,我就不知道生命如此可贵。
初二那年,有一天突然发现数学综合练习的四十多道题我一道也不会做。于是就突然自杀算了,说自杀有点过,不过那会儿真的有几天特不想活了。以那种成绩怎么去面对盼女成凤的父母和一直觉得我还算将就的恩师啊。
不想活是不想活,可是我却也不想让自己以一种很痛苦的方式离个这个美丽的世界。上吊太恐怖了,死后还人挂个长舌头。割腕太痛了,别说对着我自己了,就是对着别人我也割不下去啊。喝农药又搞不准份量,不要到时候要死死不成,还要洗肠洗胃。跳楼太惨了,如果摔不死还得拖累父母一辈子……
想来想去我也没想到一种可行的自杀办法。直到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广播里发出的通告,说前期发行的一种年画上面有某种传染病毒。要求大家赶紧把这些画处理掉,深埋起来,切不可让任何人碰触到。
收到这个消息的很多人家都将画扯下来埋了起来,包括我家。说实话,那些花都印刷的特别精美。如果真的有什么传染病毒的话,那些种下病毒的人也太缺德,太暴虐天物啦。现在既然我想死,想死的不太痛,不如索性就触摸几个人家口中的慢性病毒吧。
于是我背着家人,跑到河边将很多漂亮的画又挖了出来。每天看一看,摸一摸。如是几天,不仅没发生什么异状,我的心情反倒越来越好了。
心情一好再去翻那些题,竟然发现原来有很多我都会做。于是心情豁然开朗,也不再想死想活了,还为自己那几天的想法感动好笑。
后来,当我将这一切当成笑话给讲给大家的时候。一个别有用心的舍友故意当着我的面说:“据说那种病的掩服期是十年,现在没事不等于十年内没事。”
十年?!一句话把自那次事件后一直乐观、自信的我给击得溃不成军。我怕自己真的会死,我怕自己因为年少无心的一个错误真的会失去自己的宝贵生命。
从那以后,我不敢爱不敢恨,无一例外的虐待着每一个善待我的人。因为不想爱,不敢爱,不能爱,不想爱到浓时,让对方承受可能的失去。那样,对深爱的人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只有恨,才是她爱的最好方式。
直到去年,直到我胜利走过了生命中最有威胁的十年。去年的生日,我忍不住喜极而泣。我知道,从那一刻起那个十年的诅咒已经失效了,从今以后只要我好好珍爱我的生命,就没有人可以轻易带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