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是他要展飞帮忙带浅汐进宫赴宴,借着宴席请求皇叔赐婚他和浅汐,可是她却被皇叔给扣留并软禁,明显是想拆散他们,她本就不属于这里,今夜无论如何都得带她走。
“阿衍,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走吧,我带你回家。”龙衍温柔浅笑。
龙腾云再也止不住心中升腾的怒意,他的脸藏在暗影里,双目赤红充满肃杀之气,陡地声音高扬:“展飞!”
展飞得令,飞身挡住龙衍和浅汐,“王爷,请恕展飞无礼!”话落,展飞拔剑迅疾攻向龙衍。
龙衍赤手空拳和展飞战到一处,浅汐脸上有说不出的复杂神色掠过,以阿衍的武功出入禁宫绝对不成问题,展飞未必是他的对手;只是今日他身体抱恙,要想全身而退似乎……
浅汐一双明眸中蓄满浓郁的担忧,瞟向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龙腾云,他的脸此刻不起丝毫波澜,“你还不快叫展飞停手!”
她在担心龙衍!她这是在怨他?
“是留下,还是跟他走,决定权在你手中。”
龙腾云话落的一瞬间浅汐脸色蓦地惨白,那一刻,彻骨的冷意在她的心底无止无尽地涌起,“你这算是威胁吗?”
“是又如何?”龙腾云不置可否。
“我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师傅当年以护国公府百十条人命来威胁她就范,现在他同样以阿衍的生死来逼迫她,可惜他错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懦弱的小丫头了,她现在有能力来保护他们。
“既如此,那他可就有的苦头吃了,不信的话,你瞧!”
几十个回合下来,龙衍渐落下风,展飞手中长剑飘忽,剑花飞舞,龙衍被耀眼的剑芒所扰,忙侧首伸手遮挡刺眼的光亮,展飞一个收势不住手中长剑直直刺入龙衍前胸,一抹妖冶的殷红晕染开来。
“阿衍――”浅汐发出一声惊呼。
“王爷!”展飞惊恐万状,他如何都没想到会伤了他敬重的千乘王,当即收剑,跨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龙衍。
“你走开!”浅汐奋力推开展飞,看着龙衍胸前的殷红,掩饰不住内心的惊痛,颤抖着唇轻声唤他:“阿衍……”
“浅汐,看来我们今天似乎有些麻烦。”龙衍向她裂唇凄迷一笑,神色渐趋恍惚。
“大胆!你竟敢伤……他,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闪开,别挡道!”万俟冰恨恨的白了呆愣原地的展飞一眼,扶着龙衍另一只胳臂,眸子里满是关切之色,“浅汐,他不会死吧?”
“公主放心,我不会让阿衍有事。”
浅汐转身缓缓走向展飞,但见云袖翻飞,掌风直逼展飞面门,惊愣中的展飞闪身避过浅汐的攻击,浅汐步伐突变,身形快如鬼魅,展飞只觉手中一空,眼前白影掠过,他手中长剑已然到了浅汐手中,展飞愕然看向面前清冷孤傲的女子。
“伤害阿衍,我会要他以血来偿还!”随着话落,一道寒芒闪过,长剑快如闪电没入展飞前胸,毫不手软,展飞看着面前双眸已然充|血的绝美女子,眼睛里闪过一抹惊恸。
浅汐挑衅的眸子瞪向一脸黑线的龙腾云,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令龙腾云心口为之一震,她这是在警告他吗?
“如若是朕伤了他,你是否也同样刺朕一剑!”龙腾云浑身散发出凛冽气势,灼灼目光逼视着浅汐。
“是。”心头泛酸,冷冷的话语从齿间挤出。
那一刻,浅汐的心中有激烈的暗流涌动,带着一种不知名的痛楚、悲哀。
“王爷,王爷……浅汐,他晕过去了!”万俟冰看见晕厥倒地的龙衍,她失声唤着浅汐。
“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御医!”一双英眸射出凌厉的锋芒,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响彻夜空。
“不用你假好心!”浅汐扶抱住龙衍向宫门外挪去,随着他们每走过一步,脚下就会有一行殷红梅花盛开。
“浅汐,不行的,他现在急需要止血包扎!他在紫宸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他的膝盖有伤!”万俟冰一句话令浅汐停驻脚步,难怪这三天他没来找她,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恨恨的回眸直视向龙腾云,他竟如此狠心对阿衍,他怎么可以?
“御医呢?怎么还没到?”龙腾云大喝一声。
“浅汐,还是救人要紧,他流了好多血,你就别再固执了,浅汐……”
万俟冰也为浅汐方才刺伤展飞那一剑暗暗心惊,对她更是佩服,原来她深藏不露,要是那会儿真的和她过招,就自己那三脚猫功夫估计很难近她的身,可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救治龙衍,而非意气用事的时候。
看着突然沉默不语的浅汐,龙腾云大声喝斥匆匆赶来的一干太医院的御医:“还不快去看看千乘王的伤势!”
夜色正澜,幽深曲折的廊道里只有慌乱的脚步声在夜空回荡。
忙碌了大半夜的太极殿终于安静下来,龙衍已经渡过危险,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加之三日三夜未合眼,身体透支,高烧不退,他陷入昏迷。
一个轩昂身影轻步走进太极殿,看见伏在床榻边熟睡的人儿,傲俊面孔紧紧冷凝着,一双幽邃黑瞳有着疼惜,伸手替她抚平纠结秀眉,摩挲着她娇嫩脸腮,触手的柔软滑腻令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梦中的人睫羽翕动了两下,再度沉沉睡去。
打横抱起她出了太极殿,怀中的人儿似乎感受到了温暖的源头,更紧的偎向他的胸膛,鼻息匀缓,吐气如兰,龙腾云走的很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