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正坐于窗前,枕着手臂,拄着头,望着院内的山茶。

眼前,是一早夫人瞧见我轻拂茶花时的一幕,按理说,那时她不过看到的是我的背影不可能认出我是‘蓝枫’。这么说,当时,她确实是在紧张茶花,可有何故见了我,大失方寸,毫无形象可言。

举目望去,娇媚的山茶在春风中争相斗妍,顾名思义,着实惹人怜爱。可……偌大的丞相府,独独单这山茶……实属不易,究竟何人痴迷山茶至此,夫人吗?

又或者,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及此,不觉一颤……秘密……细细咀嚼着,半响,又失声而笑,暗嘲自己真是愈发天真了,若真是秘密,又怎会轻易让人知道,本想着霜儿送晚膳的时候,好生问问她。

一想到她……那双泪眼……亦是可怜之人,人生又有多少的无可奈何呢……

喟叹一声,这一切于我来说,不过过眼云烟罢了,何苦自寻烦恼。

恰在此时,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幽婉的箫声,静静听着,而后,又有琴声与之相和,琴瑟和鸣,余音萦绕,只是……这琴声明明是主旋,箫声却略显唐突了。

心生好奇,又想起霜儿提过,我若闷得慌,可以四下走走,想来无事,便起身出了房门,寻着琴声而去。

繁花深处,古亭之上,白衣公子,落于亭前,一侧,青衣公子,伏于案中,白衣掌箫,青衣抚琴,交相呼应。我似被定了神,不觉走近,立在那儿,静静听着。

良久,一曲而终,许是发现多个人,二人纷纷侧目。彼此都不说话,就这样对视半响。

最终,还是白衣男子起身,先开的口“姑娘如何来了这里?”眼里皆是一副不可置信。

语罢,复又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但见,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看他的样子,也不过长我几岁,还是个少年,却是气宇不凡。

我似是回了神,自然的答道“受琴声所引,随箫声而至”,末了,鬼使神差的脱口道“公子箫声虽幽沉,却未达琴声所致,余音倾诉,却未诉断衷肠”,话落,方觉得有些突兀,人家弹得好好地,我这……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

才要解释,却发觉一侧的青衣公子已起身,眸子里透着震惊,炙热。

听他道“姑娘懂箫?”,显然有些激动。

我不解的看向他,复又垂下眼睑,抬步迈上石阶,轻声言“自幼习箫,偏爱之”。

我真真是惊讶了,一个男子怎生得如此俊逸。

愣在那里,听他又道“那对琴如何?”

目光略撇远处,浅言“虽未精通,然,大凡音乐究其精髓而言皆相通”

“姑娘觉得方才这琴声如何?”

我讶然,回眸望向他,原来前面皆是抛砖引玉,恐怕,这,才是他最想问的吧,莞尔“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这倒是肺腑之言,琴声较之箫声,确实要精湛许多。

此时,白衣公子行至我面前,拱手道“姑娘如若不弃,可否与我二人共赴一曲”,语罢,又将手中的箫递于我。

我瞧着,二人眼中皆是期许,想来回去也无事,距晚膳还有段时间,便接过箫,应下声“自当愿意”

随即,也不拘泥其他,拂袖而坐。

青衣公子转身复又坐于琴前,听他道“你主旋”。

我轻快的答道“好”。白衣公子也坐于一旁,嘴角勾笑,单看着我,眸子里溢满了温柔。

较之他,青衣公子倒是严肃的多,不似方才的玩味。

我敛起神,素手轻挑,将竹箫附于唇际,幽扬孤寂的箫声亘古不变……

良久,只听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似是引吭悲切,飘然出世,沉醉不知归路……

“啪啪……”,猝然,清脆的掌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抬起的柔夷已落下,一曲而终。

循声望去,但见,白衣男子已起身,拍手称好“好一曲“牵魂箫”,姑娘的箫声果然非同凡响,宛如阳春白雪,天籁之音”,轻笑着,复又道“在下卿扬,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卿扬’我在心里默念着,正所谓好酒易寻,知音难觅,我可不想错失了机会“蓝翎,我叫蓝翎”我忙应着声。

“蓝翎”,他轻喃着,复又转身朝青衣男子道,轻笑道“子箫,这回你算是遇到对手了,呵呵,怎么样,可有话要说?”。我发觉,面前的男子很爱笑,笑起来的样子,亦如阳光班暖人心田。

看得出来,二人定关系匪浅,也只有熟知的朋友之间,才这般无拘无束,刚刚对着我,用得可皆是敬语呢。

青衣男子却不答话,略勾起唇,起身绕至亭内的石案前,到了三杯酒,复又端过来,将其一杯递至我面前,听他正色道“翎儿,好酒易寻,知音难觅,以此薄酒,但表心意,黄土为誓,苍天为证,姑娘若不弃,自此,你……蓝翎……便是我傅子箫的知音,先干为敬”,声音顿挫,掷地有声,语罢,抬手,径自将杯中的酒喝了。

我终是被震住了,一声‘翎儿’,自他薄唇倾吐而出,我竟说不出的感动,十二年来唯有玉姨一人如此唤我。

而他方才所言,句句道出我心之所想,好一句黄土为誓苍天为证,我端起酒杯,激动的笑言“知我心者,谓我心忧,箫兄,得卿,吾之


状态提示:第169章 摔倒--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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